晚上八点多,闪烁着的路灯下迎来了新的客人。
“咻——”
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悲鸣声,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了孤儿院门前。
江槐鹧熄火下车拿麻袋锁车一气呵成。
外套里面是居家服,很显然他出门的时候很匆忙。
蹙眉望向略有些阴森的孤儿院,江槐鹧没有停顿,大步向里面走去。
天知道他看到许知言的消息后脑子里闪过了多少东西!
这倒霉队友平日里一张嘴不着调,不搞钱时唯一的乐趣就是到处给人当爹,又皮又贱,现在主动喊义父,肯定是遇到大事了!
孤儿院又破又老旧,看起来不像是收留小孩的地方,更像是恐怖场景。
不过江槐鹧作为一个不断提升身体素质的人类,倒是并不害怕这些,他走得快单纯是在担心许知言。
“吱嘎——”
厚重木门被推开。
刚一进大厅,江槐鹧就看到了站在厅中等他的许知言。
“发生什么事了?你杀人了?”见队友没事,他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随口询问着。
可看到许知言转过头来一脸沉重,江槐鹧愣了。
“草,你不会真他妈杀人了吧?”
他大惊,手上的麻袋一时不知道要不要举起来。
许知言见状叹了口气。
“我没杀人。”
他不仅没杀人,还被一个死人给坑了!
江槐鹧长舒一口气。
只可惜他气还没喘匀,就听到了队友的惊天发言。
“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你得帮我把尸体抬回家,不能惊动其他人。”许知言说着从大厅的柜子上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上笑容甜美的少女冉雀,正和其他孩子一起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前欢快笑着。
沉默半晌,他擦了擦照片又摆了回去。
江槐鹧见队友状态不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僵硬地岔开话题。
“尸体在哪?死多久了?得快点去,死久了硬了就不好装袋了。”说着,他开始担心起自己拿的麻袋不够大,倒是没有丝毫地心理障碍。
两人一同前往四楼。
路上,许知言思虑再三,没有直接说出召唤师的事情,只是委婉的举了个例子。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些不断亏损的公司会把财政流水做的很漂亮,在收购合同签下来之前不漏一点破绽。”
“新东家接手仔细查内部账单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个企业其实早就负债累累成了个空壳子……”
江槐鹧迟疑着开口。
“许扒皮,你打算做个空壳公司卖给别人吗?”
许知言听完愣怔片刻,随即立刻开口谴责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这是纯纯诈骗!我虽然爱钱但从不干这缺德事!”
“哦——我知道了,你收购了负债公司,成了大冤种。”江槐鹧忍不住讥讽。
见队友没说话,明显是被说中了,他有些惊奇。
“怎么?还真是这样?你平时就挺狗了,没想到有人竟然能算计到你,看来是条老狗啊。”
许知言被嘲的没脾气,只剩嘴上还忍不住皮一下。
“爸爸,我是狗的话你也是。”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狗儿子,其实你是我从医院门口垃圾桶捡来的,我们不是一个品种。”江槐鹧自有办法化解。
两人打着嘴仗到了四楼。
江槐鹧五感敏锐,不等许知言开灯,他就精准定位到了角落里的尸体。
“不用开灯,免得被外面看到的。”
嘱咐完,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副新的黑色胶皮手套,迅速带好后拎着麻袋处理起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的召唤师尸体,很专业。
许知言看着对方拿手套的动作,表情微愣。
“喂喂,江江你竟然还随身带手套?你不会是真的以为我杀了人要来帮我处理尸体吧……”
江槐鹧听到后转过头白了自己的倒霉队友一眼,没有说话。
很快,召唤师的尸体被打包塞进了麻袋里,他手脚麻利地用绳子将麻袋口捆紧,轻松把尸体拎了起来。
“好轻。”
江槐鹧掂量了一下,大约只有一百斤。
“骨架挺大,就是没多少肉,身上伤口有的能追溯到一周前……”
明明身高不算低,但死后的老人很轻,轻到江槐鹧都不用把麻袋扛起来,单手拎着都很轻松。
他没有问许知言这个老头是谁,也没有问对方是怎么死的。
“走了。”
“好。”
没有更多废话,在把召唤师的尸体打包好了之后,两人默契地往楼梯口走去。
只是下楼时,江槐鹧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
“喂,虽然当了大冤种,但一个破公司而已,如果是你的话,想逃避应该有很多种办法吧?”交易方面的事情,他对许知言很有信心。
听到这话,许知言捏了捏鼻梁。
“嗯,办法不少。”
在察觉召唤师这家伙坑了自己后,许知言在尸体前面站了许久,一连想到了很多个方法,可以摆脱召唤师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