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人设装到底,他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望向远处还空着的天空,许砚声音温沉笑着询问道:“小朋友,我们现在回家,还是看完烟花表演再回家?”
他扯了扯领口,斯文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身披人皮的恶魔。
就在许砚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身旁不止何时停止哭泣的孩子突然开口了。
“许先生,我想看完烟花表演再回家。”
一如既往的软糯声音,声线里听不出丁点恨意。时隔接近两小时,小知言再次开口,已经完全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许砚愣住了。
他转头望向小知言,若不是这孩子脸上还带着风干的泪痕
,他几乎要以为对方受了刺激精神失常。()
见许砚呆愣着没有回答,小知言疑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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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许先生不想看吗?”悲伤与痛苦从眼神里消失,他的眼神里只剩淡漠。
见状,许砚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明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变化,他仍旧是主宰,可对方的行动轨迹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
正常情况下,遭受到重大变故的人大都会进入颓废状态,甚至会拒绝接收外界信息,从而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还有的人类有可能会被刺激到失忆……
太反常了。
不管怎么说,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迅速从伤痛里走出来?
犹豫间,许砚看到小知言忽然从凳子上跳了下去,站在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塑料罐子后再次望了过来。
“既然许先生不想看,那我们就回家吧。”他看起来乖巧无比,仿佛怀中抱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玩偶。
微微蹙眉,许砚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
“另外一盒礼物不看吗?”提到厨子,他眉宇间的纠结少了几分。
小知言无所谓道:“都可以,但那个盒子看起来很脏,你如果觉得我该看,就去亲自把盒子打开吧。”
时间太久,红色礼物盒的下半部分已经彻底被鲜血浸透,颜色从正红变成了暗红,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与顶端包裹着的鲜艳蝴蝶结完全不搭,处处都透着腐烂与死亡的暗示。
许砚瞥了眼,有些嫌弃,最终还是没有去打开。
既然对方已经不会再因为死亡而产生恐惧,那么他提前备在礼物盒中血肉模糊的头颅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此时天气已经彻底黑透了,游乐园的烟花秀也开始了。
“咻——砰!”
随着数不尽的金色在天空中爆开,盛大的烟火表演拉开序幕,明明只是稍纵即逝的美丽,却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小知言转过头去,好似在欣赏烟花表演。
“很惊喜。”
他轻声开口,不知道是在说礼物还是烟花,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许砚望着小知言站在灿烂金色烟火下的身影,缓缓起身,低声笑道:“是啊,你确实是个惊喜。”
就让他看看,他亲手塑造的惊喜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
如许砚所说,游乐园行程结束的当晚,小知言被接到了许家的主院,除了那名高个保镖外,他原先身边的所有的人都被换掉了。系统一眼就看出来,许砚将小知言身边的人大都换成了拟态者。
这下,依靠身边人逃走的可能性完全消失了。
不过小知言表现稳定,没有反抗许砚的任何决定,每日里做着相同的事。
他与这座宅邸的主人一同吃三餐,白日里许砚工作时,会有人来教他读书认字,闲暇时就去书柜里拿书看,尽管上面相关的内容他看不懂,但这不妨碍他喜欢配图
() 上的黄金与钞票。
两人的关系诡异又融洽。
游乐园的一天好像从小知言的生命中消失了,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许砚总觉得哪里出问题了。但又查不出什么,最后只能放任不管。
实际上除了系统,就连许知言本人也不知道,其实在每天入睡后,蜷缩在被子里的小知言,睡沉了就会开始流泪,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梦境,每每重复着那些噩梦……
冬又去,春又来。
当月份再次转到草长莺飞的春日时,许知言通过幼年自己的视野看到了一副熟悉面孔。
满头毛躁白发,个头颇高的男人穿着白体恤,他像是没睡醒那般,与整个许宅的奢华贵气截然不同,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橘子,就这么懒懒散散闯进了许砚的私人书房。
是晏城凡。
路过小知言的时候,他还好奇地望了一眼,惊叹道:“喔!哪里来的小朋友,还挺可爱,私生子吗?”
正在擦眼镜的许砚手一抖,捏碎了镜片,连带金丝框也被捏扁了。
“……BOSS,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算了,你先下去。”他简单反驳了一句,后面一句是跟小知言说的。
见放下书的小孩站起来准备离开,许砚没有在废话,单刀直入开口道:“找到了吗?听说这次副本损失巨大,对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