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外的花丛间,就被人叫住了。
“呵呵,原来是乔侧君啊。”
乔暮轩亲自抱着小郡主金厚珍,过来向他行礼。
小郡主玉雪可爱,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伸着手,向着乔暮阳扑来。
乔暮阳往后退了退,离乔暮轩远些。
小郡主抓不到乔暮阳,啊啊啊的乱叫着。
“十王君看,小郡主很喜欢您呢。”乔暮轩睁着一双水润的杏眸,讨好地望着乔暮阳。
“是啊,长得很可爱。”乔暮阳真心的夸了句,可那满眼戒备疏离之态,还是令乔暮轩尴尬极了。
“今日多谢十王君了。”
小郡主因为张着嘴不停地叫喊着,口水顺着红润润的小嘴流了下来。乔暮轩满脸爱怜地捏着帕子给她擦拭。
乔暮阳看着满脸慈爱的乔暮轩,心头的冷意稍稍淡了许,当他看到乔暮轩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小郡主的唇畔,眼眸猛地一缩,别开眼,望着依旧热闹的宴客厅,“我理解你为小郡主的心思,但愿你不会后悔。”
乔暮轩把孩子递给身后的蝶意,郑重的一拜,极尽心诚地谢道,“乔氏谢十王君成全。”低垂的眸中,一闪而逝的却是嘲讽与幸灾乐祸。他才不会后悔,要后悔的,是十王君你啊。不该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一箭双雕。既然他不能得到表姐的爱,既然他不能为表姐生下孩子,那么谁都别想延续表姐的血脉。他得不到的人,谁都别想得到!表姐再也回不来了,这回是真的回不来了。而你们的孩子,也很快会随表姐而去的。真好啊,他真开心。
乔暮阳瞥过乔暮轩不由自主翘起的唇角,暗暗叹了口气,暮轩,还能笑的时候,你就笑吧。别怪我见死不救,是你自己,逼得我把那唯一的一颗解毒丹给吞了的。他最后看了眼依旧在瞎嚷嚷的小郡主,把那浅浅的一丝罪恶感压了回去,领着可欣等人向着宴客厅走去。
孩子,要怪就怪你父亲,他不该一而再的害我的孩子,是他,绝了你的生路。
乔暮阳第二日天一亮就带着人,出了皇都宝城,向着临江府赶去。
“昨夜,九王府如何?”
“那秦氏暂时无恙,小郡主反而得了风寒。”可卿昨夜去九王府探了探。
“稚女无辜,可惜,她是乔暮轩的女儿。”想起那个孩子,乔暮阳始终还是有那么些愧疚,但也仅仅是那么一些而已。
“是那乔氏愚蠢,不熟悉药性的毒药,他也敢直接沾染在肌肤之上,以此来害主子。他哪里知晓,那无形草的毒汁轻易无法洗去,就算他手上残留不多,可婴孩稚嫩,剂量再少,也能致命。倒是那秦氏,竟然会无恙?”
“恐怕是那安孕香之故。”可卿淡淡开口插了句。
“哦?这东西有如此奇效?”乔暮阳捏着腰间的香珠,好奇的问道。
“主子想岔了,安孕香只有安胎之效,没有解毒之功。想来是那乔氏下得分量不重,药性还没有发作罢了。而那安孕香,也只是暂时稳住了腹中胎儿。其实,若没有这安孕香,兴许毒性发作,孩子一落,秦氏也能保命,可若毒汁在人体之内残留太久,后果反而难料。”
乔暮阳听着可欣的解说,淡淡一笑,“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我觉得,以恶制恶,才是最好的方法。启年说得对,仁慈,对于有些人,是不需要的。”说罢,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他不会再心慈手软,对谁都不会。
若启年无事便罢,若有事,他就拿了那两封信件送到金天翊手中,让乔氏一门,让九王府为启年陪葬!
乔暮阳不安地按着突然抽痛的心口,若没有了启年,让所有人陪葬又如何?
启年,启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与孩子在临江府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