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陛下不会追究此事,可如今,您残虐之名,可是传遍了整个皇都呢。”这样的名声,怎么争大位啊。
顾元微嗤地一笑,她要的就是这暴虐的名声。金瑞霖不是喜欢装好人嘛,那她就做那个恶人,恶到让人退避三舍。她金瑞霖想再跟她玩阴的,就别怪她直接撕她的脸。更何况……顾元微想到这几日她分析出来的结果,就咯咯咯笑了起来。
萧氏刚刚灭了,金天翊好不容易一手抓权,高枕无忧,她虽然五十岁了,可常年习武,身子骨健朗,估计再活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成问题,这时候再立太女,成为自己的掣肘,可真不会是金天翊会做出来的事。这样就很好的解释了,当初为什么金天翊会把带兵擒贼这样占功劳的好事情分派给她。毕竟,像她这种半路认回来的女儿,朝中没有根基,功劳再大,也不会威胁到她。
她要是如金天翊似的,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一定会喜欢自己这样的残虐又骄纵跋扈的女儿,因为这样的女儿得不到大臣的喜欢,想要立足,只能靠金天翊的宠爱,相信金天翊会很乐意给她放权,让她去膈应金瑞霖。
今日金天翊对她的袒护,更是印证了顾元微的想法,让她心头大定,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她本就不稀罕那什么皇位,她要的就是随心所欲。顾元微朗声大笑,手指胡乱在琴弦上一挠。别怪她想得阴暗,她就是这么个人,想事情总爱往最可怕的角落琢磨。
福新只觉魔音穿脑,低着头悄悄把眉眼皱成了一团。殿下还真是越活越像个小孩子了,看来,甭管多大的人,宠过头了都是祸啊,看这十殿下被陛下与皇贵君宠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早上她陪着殿下去皇贵君那请安,殿下直接对皇贵君说了这事,皇贵君除了说她下手重了些,再没别的话,连重话都没有一句,这真是……真是……
福新还想再劝几句,见顾元微瞥过头往她身后瞧,也跟着转过头去,原来是昨晚上刚刚被遣去照顾十王君的侍人。
“禀殿下,十王君问,您现在可有空见他?”
顾元微闻言,站了起来,“别跟来了,我总觉得屋子里还有味儿,你再着人开开窗子,熏熏香。”
福新屈膝一应,立刻着人动手。
顾元微到的时候,乔暮阳正跪坐在案几旁,侧着身子取什么东西。
顾元微扫了眼站在两边的侍人,示意他们出去。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打量乔暮阳。
今日的他,长发没有盘起戴冠,而是高高一束,任长长的发尾自然垂下,贴在颈后,衬得那颈间的曲线异常修长优美。
那身象牙白的金银线祥云刺绣袍很适合他,衬得他更加清冷俊雅。
案几上放着煮茶的一应器具。
乔暮阳听到侍人离去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正好与顾元微打量他的视线一触。他原本俊朗沉静的面容,露出一阵狂喜,把他清冷的气质顿时扫得烟消云散。
顾元微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来到他的对面坐下,却是一言不发。
乔暮阳被顾元微笑得心里发毛,从昨晚开始就想着要跟她说的话,忽然一句都记不起来。他有些紧张的避开顾元微的注视,正准备从茶盒中取出一块饼茶。
顾元微抬手,直接从他手里取走了茶盒。
“启年?”
顾元微不应,正襟危坐,长长的睫毛半垂着,专注着手中的动作。
烤茶、碾茶、煮茶,那白玉般的手指,微微曲着,灵活又灵巧,在空中游走,有一种奇异的柔美感。
乔暮阳看得发愣,顾元微的动作有种奇异的魔力,令人一瞧,就被吸引了心神,可那过于柔软的动作,又带了种难言的怪异。
茶水三沸之时,顾元微将二沸时盛出的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量入少许。
静待片刻,茶汤煮成。顾元微均匀的斟入茶碗中,亲手把一杯放到乔暮阳面前,“分茶向来有同分甘苦之说……”清润柔美的嗓音,在满室茶香的殿中缓缓响起,“不过还有种说法,便是雨露均分……”
乔暮阳听到同分甘苦四字,便忍不住想把茶碗捧了起来,尝一口其中的甘与苦。可紧接着那“雨露均分”四字,让他把手猛的缩了回来。他仓惶地绕过案几,膝行到顾元微身旁,握着顾元微的手,低着头不敢看她,只一个劲地急急说道,“启年,我错了,启年,我再不说那样的话了,启年,你不要纳旁的人,求你,求你不要纳旁的人。”
顾元微侧着头,如顿悟般,闲闲的道,“哦,怎么现在不怕我憋出毛病了?”
“我……我……”乔暮阳急得发白的俊脸顿时涨红起来,头垂得更低了些,背微微弓着,仿佛要伏到地上去了,“我伺候你,启年,我……会小心的……会很小心的……”
顾元微看那白皙的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终于再绷不住那严肃的脸孔,一把拉正了乔暮阳的身子,磨牙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没男人会死还是怎么的?”
乔暮阳眨眨眼,这回答,好像是答应了的意思吧。可他望着顾元微似笑似怒的模样,还是有些不确定,“启年,你不生气了?你答应我了?”
顾元微不满地哼了哼,“我昨晚上刚找了个人侍寝,你就戳了一脚底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