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微放下暖炉,拉过乔暮阳冰凉的手捂在手心,“冷么?”
“别,会冻着你的。Du00.coM”乔暮阳说着就欲把手抽回来。
顾元微却紧扣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让你受苦了,瑾瑜。”
苦?比起过往,这算得了什么苦?乔暮阳笑着摇头,“我甘愿的。”话一出口,才恍然想起如珠如宝还在屋内,顿时羞赧地垂下了眸。
如宝正在放置两人换下来的狐裘,如珠正把装了水的茶壶放到火炉上煮茶。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全然当自己是瞎子、聋子。
顾元微瞧见他脸上一片红云,顿时失笑,那种大胆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这时候倒是羞涩得像个毛头小子了。挥手让如珠如宝都退下,“你们先去出,把门守好了,就说少夫郎触怒了我,正在受罚,谁都不准靠近。”
“是。”如珠垂眸,掩下满眼的黯淡之色,与如宝一同退了出去。
乔暮阳忽然轻笑出声,抬起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目光灼灼地问,“不知妻主要如何惩罚暮阳?”
顾元微迎上他带笑的黑眸,心跳忽地乱了节奏。
两人近在咫尺,他黑亮的眸里印着她的面容,她琉璃般色泽略浅的褐瞳中,亦只印着他的。
顾元微染着乔暮阳冰凉手温的指尖,划过他笑弯着的唇,眸光深深。
乔暮阳欲躲,却被她扣住了微尖的下巴不得动弹,“启......”更多的话无法言说......
茶水沸腾发出咕噜噜的响动,令两人蓦然回神。
乔暮阳猛得推开顾元微。
顾元微猝不及防,腰侧撞在桌上。
杯碟稀里哗啦一阵脆响,茶水溢出了大半,浇熄了火炉,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万幸茶壶没有倒下,若是茶水具倒了出来,恐怕顾元微又得带伤卧床了。
乔暮阳吓得脸色发白,微愣之后急忙拉过她,胡乱抚摸着她腰侧的衣衫,检查是否有被热水烫到,“启年,你......你没事吧?有没有烫着?”
顾元微忍痛揉着腰,愤愤然道,“你想谋杀亲妻呢?”顾元微着实很郁闷,那莫名其妙的第一次,她至今都想不起来,到底那时候是她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顾元微。再一想,那时候他倒知道投怀送抱,这当下两人都成了亲了,他还这么大反应,这算什么呢?
乔暮阳见顾元微似真动了气,顿时急红了眼,“我......不是的,启年,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是游大哥说,你一月内不得......不得行房的,不然......”
乔暮阳咬着唇,艰难地不知如何说下去,可顾元微依旧揉着腰,背对着他不愿回过身,他心一横,便不管不顾环上她的腰肢,把人紧紧地拥在怀里,“待你身子好了,我......我都随你,都随你......启年......别气了,哪儿疼,我给你揉揉......”说着,手就往顾元微腰处按去。
顾元微急忙反手抓着他的手,不让她乱动。刚才那一撞,倒是让她把不该有的心思收了大半。经此一事,顾元微倒是发现了,在这颠鸾倒凤的世界里,女子比男子更容易冲/动,饶她向来自制力极好,居然也能因着一个吻失了控。
这一认知,令顾元微顿时满脸黑沉,幸得乔暮阳看不到,不然还不知他想哪儿去了。
顾元微静站着不动,头微微后仰,放松地靠在乔暮阳脸侧。
顾元微不说话,乔暮阳也不敢动,感受到她身体的放松,他也暗暗松了口气。许久之后,手被她轻轻拨开,怀里一空,顾元微便脱离了他的怀抱。
乔暮阳只觉心蓦然一缩,空荡荡的,莫名失落。
顾元微理了理衣裙,随手从桌上捡了个茶杯往地上一扔,紧接着又是一个,“别管它。”说着把剩余的两个倒扣的杯子翻过来,放在桌上,“瑾瑜,帮我泡茶。”
乔暮阳明白了顾元微的用意,知道她不是在与自己生气,顿时展眉道,“那我,先喊人进来收拾一下?”
顾元微斜眼,只见乔暮阳发髻微乱,衣襟半敞,面上是不自然的红,“你就这么出去?”
乔暮阳头一低,轰地一下,脸色绯红,急忙抓紧自己的衣襟,活像有人正欲扑过来扒他衣服。
顾元微扑哧一声轻笑,指了指卧房内的梳妆台,“去理理吧。”
“那你......”
“我不用。”顾元微说着,便抽去了发上的白玉簪,满头青丝顿时如瀑而下,炫目的桃花眼调皮地一眨,瘦尖了的下巴炫耀似地一抬,“你自去吧。”说着,从书按上捡起她看了一半的《夏周列国传》,形态肆意地往卧榻上一倒,桃红色的裙摆长垂到纯白绵软的裘皮地毯上,与那一头黑缎般的青丝相映成趣。
乔暮阳拽着衣襟的手,微微右移,按在砰砰直跳的心口处,强迫自己别开眼,行至内室。待他打理好自己出来,见顾元微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书,看的入迷,便轻轻地行至桌边。为她泡了杯茶,小心地置在她身侧的小几上,自己则捡了本《锦高祖传》读了起来。
顾元微当真是看书入了迷,不,或者说,是对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