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元微的话,令如珠脸色微微发白,“小姐,我,我若只愿意留您身边伺候您,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顾元微抬手戳了戳如珠泛白的小脸,“你说你在紧张什么劲儿,你以为本小姐,是谁都能伺候好的么?何况,就算别人能伺候好,却不一定有你与如宝这样的忠心。人心,才是最贵之物。切记。”
如珠激动地泪眼婆娑,郑重地跪下叩首道,“如珠,记下了。”忠心,他会谨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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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因寺中,乔暮阳跟着空空大师与其他小沙弥们习了晚课,又在佛殿中等了一炷香多的时间,才见到踏雪归来的游景,他笑着迎了上去,“游大哥,可是成了?”
游景淡笑着摇了摇头,“会成的,不用担心。”他对自己调香的本事很是自信。
“你......见到她了吗?她身子还好么?听说她极怕冷的。”
两人都是别有用心的接近彼此,可相处着却找到些性情相投的感觉。
“没有。”
乔暮阳眼神微闪,半垂下去,掩饰了眼中的失望。
“这封信......”游景摸出了乔暮阳写给顾元微的信。
乔暮阳尴尬地红了脸,正欲收回来,又听游景道,“我两日后还要去见她,你若放心就放我这儿,我到时若有机会便拿给她。”
乔暮阳点头,“谢谢,游大哥。”
游景便把信塞回了袖中,“那我先回了,今日出去大半晌,也不知我家妻主身子如何了。”
“空空大师说很稳定,你别担心。”
游景却轻轻扯了扯嘴角,点了下头,便疾步而去。
乔暮阳望着游景如女子般大步流星的步子,知道他此刻定是心急如焚,不知为何,竟是生了许艳羡之色。就算朝不保夕,可到底,是相守着,让他如何不羡慕呢?可惜,他前世所知太少了,不知后来游景是如何为顾小姐卖命的,更不知,后来他的妻主又如何了?那世里,从没有过关于他妻主的消息。可是他觉得,那世的顾小姐,一定是为游景的妻主做了什么,才使得他那般卖命于她。
脸上忽然一点凉意,乔暮阳打了个哆嗦,从回忆里醒过神来,原来,不知何时,竟又开始下雪了。
梅宴之后的半个多月来,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了。
那日他神思不主,也没顾得上好好赏一赏那时常如今时常被人称道的梅园梅林,定是很美吧?
如今又下了雪,雪中寒梅,更是人间绝色。
绝色么?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骤然出现的,不是净白无瑕的雪,不是孤寒清艳的梅,而是那张眉头紧蹙、病态苍白的面孔,她真是很美,令男儿自惭形秽......
“公子,下雪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乔暮阳浑身一颤,他得管好自己的心啊,“嗯,回吧,确实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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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景刚推开篱笆围城的小院门,便听到屋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他心头一颤,急忙奔入房内,“阿鸿,你怎么样?”
只见在那昏暗的油灯照耀下,那床上半躺半卧、骨瘦如柴的女子,咳得一脸通红,刚想说话,又连咳了好几声,便只能摇了摇头,原本捂嘴的手,却悄悄的往被子内藏。
游景一把抓住她的手,翻转过来,让其掌心朝上,那只手是没有四指的,是被利剑一刀斩下的。只有仅存的大拇指蜷曲在掌心。他知道的,若她那好看修长的指头都在,她必定会紧握着,让他看不到掌心的暗红。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到那干枯的掌心,混进那暗红的血液里。
“阿鸿,你别瞒我,会让我更担心的。”游景平静地说着,双手虔诚地抱住那只枯手,贴到自己泪湿的脸庞。
“我知道了,再不瞒你。先帮我擦擦手,好吗?”大约是咳得太久了,她的声音都是嘶哑的,可不会影响她语气间透出来的温柔缱绻。
“好。”游景不舍得放开她的手,只是那么片刻,他也如此不舍。拧了温热的湿棉巾,给她把手擦拭干净,然后让她的手掌,贴着他还带着凉气的脸颊上,“冷吗?”
“嗯。冷的。”
“可屋里很暖,有你在的地方,就很暖,心也是暖的。”
“我知道,我会陪你度过这个冬天的。”
“那明年冬天呢?”
“也陪着你。”
“好,你答应我的事,都能做到的。”
“嗯。”
游景觉得身上的凉意退得差不多了,才脱了外袍,钻进其妻主的被窝里,“我没想到,沈墨把那支血参藏得这般好。”
“据说,那是给他的独女备着的,自然是要藏好些的。”她说着,用另一只完好、却一样干枯的手,捏了捏游景紧握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没有血参,我也不会有事的。”
“不。”游景忽然转头眼神坚定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