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单,也就是一般来说怎么做都挺好吃的咖喱。
或许是阿布德尔染成白发后,他的人设和某位迦勒底厨房一把手有所重叠,接过他递来的盘子,藤丸立香艰难地把那一声“妈”给咽了下去。少女犹豫了一会儿,建议阿布德尔去把头发洗回原本的颜色。
男妈妈……不是,阿布德尔从善如流,转身进了内间。水声响起没多久,换了衣服的青年顶着一头湿发走出房门。魔术师之红熟练地烘干本体的长发,甚至还顺带用那灵巧的双手扎起辫子。
藤丸立香觉得魔术师之红也许和白金之星有共同语言。
换回原本装束的阿布德尔望向窗外那大片绮丽梦幻的火烧云,担忧起独自一人在外的波鲁那雷夫的安危。看晚餐筹备工作已经步入正轨,面带歉意的青年让几人先吃饭,自己急匆匆奔向屋外。
他们心里挂念着银发青年,下意识加快了进食速度。饶是如此,吃完一盘咖喱饭后,天也已经黑了。
四个人对这个岛都算不上熟悉,沿着来时的路走回海滩,却不见那两个人的踪影。已然降临的夜幕为搜寻工作增添了麻烦,毕竟手机光源照射的范围实在有限,他们几人的夜视能力又算不上十分出色。
举着手机为前面的同伴照路的藤丸立香一时不察,险些被不知怎么出现在这的“阿拉丁神灯”绊倒。走在前面的空条承太郎听到那短促的气音下意识转身回护,不过特意殿后的花京院典明已经扶住了少女。藤丸立香同样察觉到他的动作,笑着向两人道谢,眉眼间却带着一丝忧愁。
上一次波鲁那雷夫独自离开后阿布德尔去追的后果让他们至今印象深刻,找了快十分钟都没有收获,几人嘴里难免有些发苦。
“糟糕,他们怕是遭了敌人了。”
乔瑟夫召出隐者之紫试图获取情报。花京院典明提议分组搜寻那两人。藤丸立香抬头望向那天边的飞鸟,神色凝重。
“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归巢的时间才对……”
丛林深处似乎闪过一点火光,少女顿时明了,招呼他们跟上,自己向鸟飞来的方向跑去。她充分展现了自己在特异点异闻带翻山越岭的技巧,少女速度不减,稍稍侧身便避开了垂下的树杈枝叶。
草丛一晃,冒出一个银色巨型彩妆刷——那是波鲁那雷夫的头发。藤丸立香急忙刹车,差点撞上对方。法国青年下意识想去搀扶,结果被阿布德尔拉住了肩带阻止。
“等等,波鲁那雷夫,你还没洗手。”
波鲁那雷夫想起刚刚的缺德事,讪笑着藏起手。他忽觉不对,猛地一扭头。
“阿布德尔你不也是——”
阿布德尔闻言一愣,手下意识松开。只见那拉长的肩带极速缩回,与波鲁那雷夫的肩膀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啪!”
因这一意外,银发青年肩头的伤口直往外飙血,把他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是想起了正事。
“喂!惊天好消息!”波鲁那雷夫控制不住嘴角上扬,他不顾伤口挥动双手,欣喜与感动都要从湛蓝的眼中溢出了,“你们快看,阿布德尔没有死啊!”
藤丸立香的良心隐隐作痛,她垂下头,不去看欣喜若狂的法国甜心,挥手赶去被血腥味吸引的飞虫,专心于治疗他身上的伤口。
“你忘了吗?我刚说过是藤丸小姐救的我。”阿布德尔无奈摇头叹息。
其他三人则是很敷衍地点点头,随意回应几句。波鲁那雷夫就算再兴奋也品出不对了,狐疑地看着他们。
“……等会儿,你们早就知道?就把我蒙在鼓里??”
乔瑟夫看天看地,就是不和怒气冲冲的波鲁那雷夫对视,他故意生硬地转移话题。
“再不回去咖喱就要冷了哦,那可是立香和阿布德尔做的梦幻咖喱。”
“果然是这样吗可恶!?”
……
波鲁那雷夫气呼呼地吃完了晚饭,咀嚼的力度大到让人怀疑他把这饭当成了同伴的脑门。吃完饭他的气也没消,拒绝和那几个憋笑看自己热闹的家伙说话。
阿布德尔略一思索,缓缓讲述自己在诈死后的经历。藤丸立香立刻给阿布德尔捧场,两人一唱一和,将这短短几周的经历说得跌宕起伏。波鲁那雷夫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然后在藤丸立香和阿布德尔的劝解之下,法国青年不情不愿地原谅了他们。少女好奇地询问之前的遇敌经过,所以波鲁那雷夫轻描淡写地概括了之前的经历,但知道他对妹妹感情之深的几人都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话语到底是何等沉重。
“就算是万能的许愿机,也无法复活他人。”听到了对「审判」的描述,藤丸立香垂下眼帘,语气复杂地低声说,“而且复活的那个人,说到底,还能算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一个人有着与亡者相同的外貌、声音、性格,有着与他相同的记忆,会做出与他如出一辙的反应,那这就算是亡者复活了吗?
二世老师曾在与她的闲谈中提及过人的构成要素,即肉/体、灵魂与知性(精神)。就算是能将灵魂物质化的天之杯这种程度的许愿机,都不会负责找回亡者的灵魂。所以「复活」的,大概只是有着相同肉/体与设定好人格的傀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