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箔贴身,眉目慈悲,又有烛火映照,辉煌熠熠。锦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祈祷。雪白的挑线裙子铺在木地上,纯白得像朵莲花一样。
叶限刚从外面跨进来,青蒲正要说什么,他用手指竖在唇前示意青蒲不要出声。
锦朝心里默念了几句,又接过青蒲手里的香供上。转头发现叶限竟然背着手,静静地看着她。她吓了一跳,本来是想避开他的,反而还碰上了。
“表舅也来上香吗?”锦朝笑盈盈地说,“青蒲,快给表舅爷点香。”
叶限看着顾锦朝很久,那目光几乎是冰冷的。尔后又轻轻问她:“你可怜我吗?”
锦朝觉得莫名其妙:“你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是长兴候家的嫡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你外公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德高望重,门生无数。你得先皇垂爱,一出生就被封了世子,别人都得羡慕你呢!”
何况你以后权倾朝野,想杀谁就杀谁,除了张居廉还有几个人敢跟你作对。谁敢可怜你啊,简直是不想活了。
叶限看向顾锦朝,她长得容色绝艳,大殿的金光更是衬得她异常美丽。偏偏她自己不爱惜一样,一身的寡素,淡淡地看着自己,十分气定神闲。
他的目光平和下来,嘴角微翘笑起来,又问她:“你刚才跟佛说什么呢?”
世子爷还和她聊起来了……锦朝其实很想离开,她的原意是能少和叶限接触就少接触。别说培养好感,以后只求他不记挂就行了。
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想的没什么问题,锦朝才道:“我母亲病重,我只是祈求她能病愈。”她还想祈求很多,只是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佛肯定也嫌弃自己。便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只要母亲能活着,她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东西都可以慢慢来。
叶限便沉默了一下,又问她:“你母亲病重?”
锦朝点头道:“表舅不知道吗,五伯母这次就是来看我母亲的。”
叶限深深皱起眉:“你竟然不早告诉我!”
锦朝额头一抽,这事恐怕大家都知道好不好,她为什么要特意和长兴候世子说一声!她轻声道:“我的错,我该第一个通知表舅的。”
叶限觉得顾锦朝有点挖苦自己,不过他并不在意,随即就接到:“你真应该第一个告诉我,半年前我的恩师萧岐山还在燕京,让他给你母亲看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锦朝惊住了,忙问他:“你说什么?”
叶限难得看到她失态,嘴角的笑容更盛了:“萧岐山萧先生是贵州普定人,医术精湛。不过他喜欢隐居高山之巅,不喜欢踏入世俗之中。”
萧岐山?她从来没听说过!锦朝难免激动,只要能把母亲的病能治好,自己听没听过当然不重要。
“他的医术很好?能把我母亲的病治好吗?他现在在那里?”
叶限轻拍锦朝的肩一下,道:“你听我说。”
“我两岁的时候因为病差点死了,宫里的御医给我医治,都说我不过半年就会死。我爷爷便亲自去贵州找他,早年爷爷救过他的命,他也愿意帮我医治,我这才多活了十几年。”
“他能不能把你母亲的病治好我不知道,但是多保几年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现在在贵州深山里,我得派人去请他过来。山路难行,一来一去最短也要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