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就这么在林智渊阴沉的脸色下结束了。
离开的时候,妇人们相互投去一个厌恶的眼神,随后有人冷哼一声,有人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也没有人再去找林母说起给自家儿子安排份活计的事。
林智渊杵着拐杖走进去,颇为不喜的看着林母。
“瞧瞧你们如今,开了个铺子挣了些银钱,就弄得村子里鸡飞狗跳的,你们这般行径,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话听着似乎很是气愤,但却又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林母垂首敛眉,心中虽有不满,可一想到这林智渊是长辈,她着实是不好反驳,只得低头不语。
不过这并不代表一旁的林予北也同林母这般想的,他眉头紧皱,直接抬腿上前一步,挡在了林母和林智渊之间。
“叔公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我们这那般行径了?怎么的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们了?
我这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银子,自然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别说买马车了,哪怕是去县里买上一套宅院,那也不干他人的事。
您于公,是一族之长,于私,是我爹娘的亲叔父。
这那些个游手好闲,凭空想来分一杯羹的不去管管,反倒是怪罪我们这些个努力上进的,这是何等道理?”
“你……你……”
林智渊被林予北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指着林予北的鼻子,气得胡须颤抖不止。
最终怒气冲冲的一甩袖,杵着拐杖离开了林家。
“行,你们这翅膀硬了,已经听不进我这叔公的话了,往后你们家的事,我绝不会再插手。”
林予北闻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林母却是皱起了眉,想要追上去服个软。
只是林予北一把拉住了她,不赞同的喊道:“娘……”
林母脚步一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智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
她叹息一声,别过头看向林予北,有些懊恼,又有些伤感,又有些难过,还有些无奈。
“你说你这怎么能这般同你叔公说话呢?毕竟也是长辈,还是咱这一族之长!”
“那我这说都说了,人也气走了……”
林予北松开手,无所谓的耸耸肩。
林母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免带上一丝忧愁。
“你今夜是走了一了百了,可我跟你爹他们还住在这村子里呢!
今个儿得罪了他,往后你们的宅基地怕是都批不来了。”
这里正说是要换,也一直没见动静,如今村子里可真真是林智渊一人独大了。
这会得罪了他,可不是自寻苦恼嘛。
林予北闻言,嘴角轻轻翘起一抹弧度,当即就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娘和爹领着兄长和嫂嫂们去县里住下算了。
这在村子里种着田地,劳累就算了,还得防着庄稼别被人偷了去。
最后辛苦一年的收成,几乎全都交了税赋。
而且村子里这些人的性子娘也清楚,今日是她们一时忘记了,等过两日回想起来,免不得会来家里求人。”
这些个妇人对于利益方面,那可是不得手誓不罢休。
林母这对付一两个还成,可大半个村子的妇人,这不得烦死了去。
林母听着,顿时就回想起刚刚那些个妇人打起了来的场面,心里竟是对林予北的话升起了一抹向往。
只是这去县里,能住哪呢?
她和林父就几两银子,这在村子里种着田,地里也种了菜,再算上四个儿子每年的孝敬,过的怎么也差不了。
可若是去了县里,不管是买个院子还是租个院子,那都是比不菲的开支。
他们二人自然是出不起的,可若是靠几个儿子,这儿子都成家了,手下还有孩子要养,他们这怎么好意思。
再者所真是去了,这财米油盐,哪样都得都得自个掏银钱采买才行。
林父如今年纪也大了,去码头也干不了几年了,若是去富家老爷那边做短工,人家都会嫌老了。
这挣的银钱,到时候怕是都赶不上花出去的。
经过这么一琢磨,才刚生出的向往就无情的熄灭了。
她摆摆手,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我和你爹在村子里待习惯了,那也不去。”
林予北知道林母心里在盘算什么,他当即又想接着劝解,只是才要开口,林母便抬手打断了他。
“行了,这给他们来闹腾一会,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你东西都收拾好没有?
我给你弄了些干粮,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你待会可别忘了带走。”
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去。
林予北见状连忙跟上去,一眼就瞅见了桌上放着碟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一碟卷饼和糗,还有一块风干的野猪肉和腌制好的腊肉。
“怎么还做了馒头?”
“这馒头给你待会路上吃的。
厨房锅里还蒸着呢,等你走的时候我再去给你拿些,到夜里饿了,就拿出来用火烤着吃了去。
我还让你爹去山里砍了根竹子,用竹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