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拿着一两银子回了家,依依不舍的将铁棍收进箱子里,又将长发放下来,绾成妇人常用的发髻。
林二妮站在门外,悄悄的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圆圆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阿娘为何有根大铁棍?还藏的这么严实,也不知道阿爹知不知晓。
赵春花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很快就要被亲女儿给拆穿了,她这会子正拿了十文钱去给林大夫送诊金。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射向云霞,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
夕阳的余晕透过层层枝叶,给整个大山村抹上一层金灿灿的颜色。
烟囱冒出缕缕炊烟。几只燕子在空中掠过,田里忙活完的人们走在归家的路上,
当最后一缕晚霞隐去,放眼望去,整个村庄暮霭缭绕,令人心生宁静。
林予东和林予西赶着牛车从县里回来,到了村头林三家门口,两人便下了牛车。
这院子是林三爹娘留下来的,院子不大,里头也就只有三间屋子,一间卧室,一间厨房,还有间房子用来给牛住。
林予东抬头瞅了一眼升起的青烟,敲响了林三家的大门。
“三儿,在屋里不?”
“谁啊?”
门“咿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纤瘦的少年,衣袖高高撸起,应该是在烧火,手掌黑黢黢的。
“三儿,在弄饭呢?”林予东笑着问道。
林三点点头,注意到了二人身后的牛车,连忙侧身让开。
“叔,进来说吧?”
林予东摆摆手:“不用,我跟你三叔就是来还个牛车,你忙你的,就不耽误你了。”
说罢,他又看向林予西:“老三,把牛牵进去。”
“哎!”林予西应声,利索的赶着牛进了院子。
林予东又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来,递给林三:“三儿,叔也不跟你客套,你这牛车平日里能挣上二十文。
我这算租你的,就一日三十文,租了三日,一共九十文钱,我这一串一百个铜钱,你收了去。”
林三一听这话,当即摇头拒绝:“那怎么能行,当初说好了不要钱的。”
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当初买牛的钱一大半都是林爷爷出的,这就用了几天,他怎么好意思收钱。
林予东却强行把铜钱塞了过去,一脸坚决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但是该收的还是得收,我这边若是开了这个口,往后你这牛车的活计岂不是做不成了?”
林三听了林予东的话,心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回道:
“既然叔说了,那我便收了,不过叔也说了,该收的就收。
我自己的活计我心里清楚,哪怕是逢年过节,一日最多二十文,你给我九十文已经很多了,这十文钱我是不要的。”
他虽可怜,但是并不代表愿意接受别人的怜悯。
林予东自然是清楚林三的性子,
这百文钱是林母交代过的,他若是直接算做租车的钱,林三怕是一分都不会收。
但是若是掰开来算一番,再给多出来的十文钱寻个由头,林三就不会介意了。
“三儿,你想什么呢?”林予东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这十文钱可不是白给你的”
林三听了这话面露迷茫,不是白给?那是要干嘛?
林予东一脸认真的拍了拍林三的肩膀:“我家稻子割的差不多了,等打出来,得扛去晒吧?
晒好了得收进地窖里头去吧?
这几个来回要是人去扛,不得累死,这不寻思借你家的牛车来拉货,这十文钱就算是报酬。”
林三听了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林家晒稻子的地方他也是知道的,就在林家院子后头,背靠着山,但日头足的很,再者林家的田大部分也在那边。
晒稻子天气好的话三四天就够了,用到他的牛车只有第一天早上和最后一天下午,这样也不会耽误他原本的活计。
这事可行!
林三点点头,脸上也露出笑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叔,你到时候收完了就提前一天说一声,我早点牵牛车过去。”
不是白拿,林三心里就好受多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林家的心意,毕竟往年晒稻子不都是人扛的。
而林予东完成了林母的交代,心里也舒适的很。
屋里头的林予西也走了出来。
二人跟林三道别,一同回了林家。
林予东跟林予西一进院子,就感觉到不对劲,静悄悄的,微风拂面而过,掺杂着微弱的哭泣声。
两人相视一眼,皱着眉走进来堂屋。
一进去只见林家一大推人正围坐在餐桌前,气氛有些凝固。
而林予南一家四口,除了被抱在怀里的林洛,全都跪在地上。
吴招娣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正低声哭着呢。
林予东微微皱眉,率先走了过去,打破了屋里压抑的气氛。
“爹,娘”林予东朝着林父林母说道,见二老沉着脸点头后又看向其他人。
“族长,二叔公,三叔公,里正叔。”
里正林宏福垂着眸没有应声,族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