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姝站在山顶上,微微俯身往下望去,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地映入眼帘,她握着田契,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正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她还来不及遮挡,手里的田契就被打湿,一股凉意也从手心蔓延开来。
李玉姝猛的睁开眼睛。
原来是做梦啊~
李玉姝撇撇嘴,却感觉手那里湿润润的,她连忙把手拿出来掀开被子一看。
林言尿床了。
李玉姝:“……”所以到她手里的不是雨水,而且林言的尿。
她无奈的拍了拍林言的小屁股:“言哥儿,快醒醒!”
林言听到娘亲在叫他,伸手揉揉了眼睛,“娘~,怎么了?”
李玉姝看着他睡眼朦胧,一脸茫然模样是又气又爱,想伸手揉下他的额头,又想起手沾到的液体。
李玉姝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指了下林言的身下“我的小祖宗哦,你看看褥子”
林言应声看去,身下明晃晃的一个小地图,仅存的睡意瞬间没了,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娘……”
林言的心里有些害怕,尿床是会挨打的,他已经很久没尿床了,他也不想挨打。
“你赶紧去换身衣服,然后打盆水过来,我洗个手”
林言不可置信的抬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娘,你不打我?”
李玉姝有些懵,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小孩会讨打这种事?
“我打你干嘛?”
林言捏着手指,微微垂眸:“我四岁了还尿床了”
李玉姝笑了,她说道“四岁尿床不是很正常嘛,赶紧去换衣服,身上湿哒哒,万一着凉了咋办”
在现代别说四岁尿床,十岁都有尿床的,这有什么好打的。
小林言却不知道这些,他麻溜的爬下床,背过身子不让李玉姝看到屁股后面湿漉漉的一块。
李玉姝被他这样逗乐了,十分配合的扭了个头,林言便趁机换衣服。
以前的娘动不动就揍他,现在的娘却对他很好,他觉得娘就像爹给他说的故事里面的人,一开始坏坏的,后面又变成了好人。
爹说这叫改邪归正,娘改邪归正了,真好!
林言脑袋里胡思乱想着,换衣服的动作却麻溜的很,没一会就换好了。
他抱起脏衣服把衣服扔在了洗漱台下的木盆里头,那是洗衣服用的盆。
林言又踮起脚拿下了上头的小盆和巾子,这是洗脸用的。
他瞪着小腿去了厨房,打了个半盆水,一路踉踉跄跄的,半盆水撒成了小半盆。
“娘,水端过来了”
李玉姝闻声看过去,林言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她突然有一种自己在虐待小孩的感觉。
“言哥儿真棒”李玉姝夸了他一声,然后从炕上慢悠悠的下来。
她是要卧床休养,但那并不是说就一会也不能起身了,毕竟是个人总要吃喝拉撒的,她总不能直接在床上解决吧。
反正都已经让林言动手了,她便没在纠结心里那股子虐待小孩的感觉。
她摆摆手,让林言拿巾子沾水往她手上拧,毕竟这盆是洗脸用的,她的手还是不放里面的好。
洗好了手又让林言拧干巾子,给她擦了个脸。
林言对自己能帮上娘亲的忙开心的很,洗好脸也不用使唤,自个就去把水到了。
这么一折腾,太阳也升起来了,窗户溜进来明媚的阳光。
玉姝扶着肚子坐在炕边,招手让林言到她身边来,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言哥儿,你去看看你奶醒来没,顺带叫你三伯娘过来。”
她这两日也瞅明白了,人都说长嫂如母,可杨红芬和赵春花之间,赵春花才是主心骨。
林言点点头,“娘,我这去。”
如今正是抢收的时候,林父一大早就起来去地里了,林予东和林予西也想去来着,林父没同意,让他们接着去请李长生李大夫去了。
林予东想了下那一百两,又想了下林母的病,他垂眸低声说道:
“爹,林大夫不是说给四弟妹请大夫也就几十两嘛,这一百两,要不先给娘开个一两日的药吧!”
林父愣了下,却没有应下来:“这事不许再提!”
这钱毕竟是儿媳妇的嫁妆钱。
林父平日很少开口,但是他说过的话那是不容反驳的,林予东听林父没答应,便也没在坚持。
“那等下我让红芬去林大夫那里给娘拿药。”
林父这次应了,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荷包用棉布做的,上面还绣着并蒂莲。
这还是当初林母给他做的。
林父不舍的交给林予东:“这里面有二两银子,你待会顺路把要钱还了,咱老林家不兴欠钱不还的事。”
林予东慎重的点点头,把荷包接了过去,又招呼了一声杨红芬。
四个人一辆牛车,一同出了林家的门。
林父要去的是田里,与林予东三人不是一个方向,从牛车上拿下镰刀,他缓了缓,还是对林予东开了口。
“那个荷包记得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