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帝王看着吵吵闹闹的臣子,无奈的打了个哈欠。
国泰民安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拿出来商讨。
就像现在,吏部尚书家的女儿闹市纵马把自己给摔了,然后就被扯到朝政上了。
云疏轻咳一声,众大臣们非常统一的停了下来微微垂眸等候帝王的话。
帝王轻轻松松的抛下了一个大雷,“朕打算下江南一趟。”
众大臣:“……”
不敢说也不知道说啥。
毕竟前些日子帝王连空置后宫的事都不容她们插嘴,关于下江南这事哪里还有她们开口的份儿。
所以只能齐刷刷的应是,“陛下为了视察江南不惜劳累龙体,是江南万民之福。”
听听这话,听听。
文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看这马屁拍的,真的谁都不能说一句不好。
明明帝王一看就是想去江南玩了,偏偏能被她们说的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因为要工作所以去实地考察一般。
不得不说,这说话真是一门艺术。
帝王唇角勾了勾,为大臣们的识趣。
这件事就暂时定下来了,帝王出行虽不简单,但之后的收拾也不用她管。
十日之后,帝王轻车简行和萧霁一起向着江南地界出发。
马车外看着毫不起眼,里面却很是宽敞奢华,帝王用的东西,就算是再低调,也不可能用劣等的。
马车之内,萧霁正在给云疏念着话本。
是那种稍微描写一下就会被网站禁掉的内容。
所以萧霁念得眼眸泛水,脸色晕红,捏着话本的手都在颤抖。
“却见那两人合身倒在满天花丛之中,在那花瓣底下,两人身体合二为一……”
青年嗓音清泠如高山雪,一看就是天生谪仙人,但此刻,纤尘不染的仙人却被人拉着做了这种堕入红尘欲海的事。
简直是欺负人。
偏偏欺负人的那个不这么觉得,被欺负的那个尽管羞耻的不行,却还是乖乖受了,也不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该的天生一对了。
眼见着萧霁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哑,云疏轻笑一声,好是无耻道:“念出感觉来了吗?”
萧霁:“……”
帝王见萧霁不开口,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眼眸放肆挑逗,“朕的皇夫都坐立不安了,是不是‘难受’的紧了?”
“难受”两个字被她说的千回百转,暧昧横生,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字。
萧霁:“……(????????)”求求您了……
不要再说了。
青年脸色绯红,似是那红梅,或是枝头滴露的玫瑰,泛着春意。
帝王眼眸在马车之中扫了一眼,白皙指尖撑着下颌,语气遗憾懒散的看着萧霁,眼眸含笑慢悠悠道:“可惜马车里空间狭小且多坚硬,朕的皇夫身娇体软会不舒服,否则……”
她意味深长的一笑,“皇夫便忍上一忍,待到了江南,朕便满足皇夫,如何?”
皇夫现在在干嘛呢,已经羞到主动扑了过来死死的埋在帝王颈窝里当个鸵鸟了不出来了。
主动往欺负他的人怀里钻,可见心底到底对帝王纵容到了何种程度,好似怎么欺负他都可以。
帝王哈哈大笑,笑声恣意张扬,满是愉悦,传到车外,驾车的忆冬也不由悄悄勾起了唇角。
主子高兴她们便高兴。
云疏享受自己宝贝儿的投怀送抱,抱着香软软的美人心情很是不错。
她其实很多时候只是逗弄自家宝贝儿,并不是真的想做那事,只是因为她的美人逗弄起来实在是太可口太有趣了,让她想忍也忍不住。
马车以正常速度行走,毕竟此趟出行帝王并不赶时间,所以一路上是游山玩水边走边玩。
萧霁打开马车的小窗,往外头看了一眼,但见青山如黛,妩媚动人。
江南的水是软的,江南的山也是秀美的,不似北方的大气壮丽,江南是精致的仕女,哪一处都是美的。
萧霁看得目不转睛。
他生在北地,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北地,若不是这次出行,他应该是这一辈子都不能来到江南,亲眼见到这风光的。
萧霁看着江南,却是想到了帝王,他不由转过头来,凝视着帝王,眸光温软如江南的水,“陛下,这是您治理下的盛世。”
——这是您的天下,您的子民,是您日夜辛苦治理下的盛世风光。
青年定定的看着帝王,清冷的眉目融化成了绕指柔的春水,眼角眉梢都是数不尽的浓烈情意和帝王清晰可见的仰望崇拜。
在这种目光下,云疏怔了下。
爱人的崇拜对当事人来说,那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受。
那种被自己最亲密无间的人投以视若神明的目光,仿佛虔诚的信徒在仰望自己的神明的眸色神态,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明白。
云疏只觉得自己心底最深处仿佛有一处地方被柔软的眼睫轻轻扫了一下。
又痒又麻。
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在他眼里心里,我无坚不摧,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