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脸上神色怨毒,“闭嘴吧,老太婆!你是属鸟的啊!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陆小凤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女人年纪似乎并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她实在太美了,美到只是单纯的一眼,就足以叫任何男人魂牵梦绕。
哪怕陆小凤自诩已经见过无数的女人,也还是不可抑制地被那张脸所轻易吸引。
她的眼瞳极深,眼睫轻微一动,便宛如震颤的蝴蝶翅膀一般,抚皱了一池春水。
那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黑到纯粹的瞳仁里翻滚着深沉的恶意,眼尾上翘间带出纯粹到摄人心魂的美艳。
哪怕她面颊扭曲,疯狂地咒骂着,也无损那份纯然又妩媚。
“该死的肥猪!猪猡!连个丑八怪都搞不定!废物!给我等着,迟早踩着他的头当球踢。啊!该死!”
她怒气冲冲地踹了几脚栏杆,又把手里滚烫的旱烟狠狠地掷了下去。
被不幸扔中胡子的嫖客哀嚎出声,正好在他怀里的妓女被烫中手臂,尖厉的惨叫中,楼上的少女却银铃般笑了起来。
她一边指着楼下的两人一边笑得弯下了腰,那黑绸般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到身前,白皙的脖颈在昏暗暧昧的烛火下散发出几近诱人的美感。
陆小凤的眉眼定定地落在那处皮肤,嗓子忽地一阵干哑。
老鸨气急败坏,冲上去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叫你笑!笑!你来这里才几天啊!给老娘惹了这么多麻烦!你个贱人!”
富江被扯着头发往后拖,痛得眉眼皱成一团,“死老太婆!痛死我了!”
修剪尖锐的指甲却下一刻便直冲着老鸨那张满是厚粉的脸上抓去,鲜亮的血迹伴随着刺耳的痛呼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老鸨捂着自己被抓破的脸疼得蹲下身,名叫富江的少女怒冲冲地一脚踹了上去,恨恨地尖声诅咒,“个遭瘟的老虔婆,不要脸我帮你扒了!老娘睡了这么多人,钱都叫你给吞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站在一边的陆小凤侧眼看到拿着武器往楼上来的几个大汉,眼见面前的少女踹了人几脚还不解恨,那双嫩生生的手按着老鸨的脑袋就想往一边的墙上撞。
陆小凤忙上前将她两只张牙舞爪的手固定住,义正言辞地转头,“你们快带春姨下去看看,抓得太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
听到这话,委顿在地的老鸨气火攻心,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快带我去城东的回春堂!快啊!”
打手们连连应声,连看都不敢看一边衣衫散乱的少女,架着老鸨就下了楼。
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的富江狠狠地踩了身后的男人一脚,气恼地瞪向楼上探出头看热闹的人。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少女这一脚可没有留情,陆小凤的胡子都扭曲了一下。
他拉着人进了身边房门大开的雅间,反手一拍,插栓便从里面将这扇门锁了起来。
一场闹剧转眼落下帷幕,少女尖声的怒骂开始还能听到,后面却彻底没了动静,或恼恨或幸灾乐祸的谈话声再次从怡红院的各处响起。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被抓伤的手背,苦笑道,“你是属野猫的吗?这么喜欢抓人。”
动弹不得的少女气恨地盯着他,呜呜地从喉咙里发出几道愤怒的叫声。
陆小凤伸手将她从床上拉起,带着些善意地劝解,“你在她手底下,得罪了她能有什么好处?她转手再把你卖到那生不如死的地方,你就是想哭也哭不出来。”
显然名为富江的少女并没有领会到这份善意,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眸子甚至带上了怨毒的仇视。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不要再叫,我便替你解了穴位。”
富江的身子一顿,眼睛盯着陆小凤轻轻眨了眨。
陆小凤出手如电,意料之中的,下一刻,恢复自如的少女扑上来一口咬上了他的颈侧,皮肉被咬破的瞬间,血色已丝丝缕缕地滑了下来,可见她咬得很深、很重。
陆小凤苦笑着伸手按上她的脑袋,“好了,我让你解了恨,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张牙舞爪的野猫双臂紧紧地束缚着他,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也并没有松开。
她只是不再用力,又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两下。
这明目张胆的动作勾得陆小凤心下狂跳,他搭在她长发的手指微动,嗓音微哑,“你想和我上床?”
怀里的少女慢悠悠地退开些许,艳丽的唇上沾染着他的血迹,美到叫人心窒的眉眼微扬,恶意地哧哧发笑,“只要你给钱,偷偷给我钱,很多很多钱。”
陆小凤咬了咬牙,一把将人扔到床上,“好!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