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暂时寄住在自家的外公。第一次见面,外公拎了一把很重的蓝黑色大伞,看到的那瞬,小宋宁在心里想,这把伞一点都不好看,老气横秋的。
几天后下大雨,家里没有备用伞可用,外公让她拿自己的伞,但宋宁觉得那把伞不符合自己的审美,选择冒着小雨出门。上完课后雨势渐猛,宋宁正决定跑回家时,遇到了打着伞来接自己的外公。
后来那把伞保护着她,给她挡过大雨,遮过烈日;外公也保护她,给她煮牛奶,陪她摘橘子,安抚她学业上的迷茫。
但矛盾不期而至,外公在她压力最大的时候,不慎扔掉了她掉在桌底的日记本。他们爆发了一次争吵,而后没过多久,外婆办完事,外公离开她家。
后来她要应付中考,越来越忙,有一两年的时候没去探望老人。外公每况愈下,她艰难地请了一天假回去看他,两个人仿佛未曾有过隔阂似的彻夜长谈。
人耗不过时间,外公终是很安详地寿终正寝,没有病痛折磨,愿望也全部都完成。
后来回去的时候,宋宁从角落里搜刮出那把伞,黑色的伞面有褪色的痕迹,手柄处上好的漆也已经七七八八地脱落,露出木质的内里。
郑意眠在空白处恰当地点题:【他在的时候,给她撑起保.护伞,阻隔所有这世界带给她的伤害;现在他走了,她却学会了保.护伞,保护这把虽已老旧但依然珍贵的伞。】
【就像这尘世间的很多爱,绽放光芒时我们浑然不知,只待它锈迹斑驳我们才悔不当初。】
【趁着来得及,要好好珍惜。】
点题、深刻蕴意、升华主题,巧妙地用“保.护伞”一语双关,支撑起本文的主线和深意。到最终,又强调了“珍惜”。
老徐点点头,道:“故事确实也很不错。”
他话音刚落,郑意眠就在门口处敲了敲门,进来了。
郑意眠刚进门,张春就笑着看她:“郑意眠是吗?这次拿了特等奖,不错啊!”
老徐说奖金会在三周内打进她的校园卡账户,让她拿了自己的奖杯就可以先走。
郑意眠问:“……画稿呢?”
老徐笑:“画稿我复印一百来份,办公室里交相传阅啊,君子成人之美,画稿你就别拿走了哈。”
后来画稿郑意眠的确没拿走,老徐单独在艺术楼里的展览栏劈开了一方天地,把这个故事给贴了进去。
圣诞节就该有圣诞节的样子,虽然中午才拿了奖杯,但并不妨碍郑意眠晚上的约会。
圣诞节的游乐场布置得很有气氛,虽然天气冷,但并没有办法阻挡大家如潮的热情,郑意眠围了条围巾,穿着大衣跟在梁寓身后。
梁寓指着过山车问她:“坐过山车吗?”
“太冷了,别玩这个了吧,”郑意眠指着远处,“坐摩天轮行不行?”
“好,”梁寓牵着她,笑,“当然行,今天本来就是你高兴最重要。”
他们沿着游乐场的小路往前走,偶尔说一些以前的小事,以郑意眠开口为主,梁寓听她一点点慢慢讲,好像这样就能弥补那些,自己没能参与的时光。
郑意眠手插在口袋里,笑道:“我们每天上午都画素描嘛,因为素描需要画很多块面,线条没办法构成,我们刚开始会用纸巾擦,画到后面就直接用手指抹,他们有的人抹了一手的铅,又忘记手上有东东西,就直接去摸脸摸鼻子,把整张脸都摸得特别黑,跟土拨鼠似的……”
“又或者说我带了蛋糕给他们吃,他们就直接用手拿,吃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洗手。”
“后来出去别的画室学画画,有个女生是外地来的,就直接住在画室里,每天我去得最早,开了门之后就去里面叫她,她普通话说得不清楚,想说自己迷迷糊糊,但每天起床的时候都揉着眼睛说‘哎呀迷迷福福的’……”
她一边说,他一边牵着她,防止她被不看路的路人撞到。
她笑着转头问他:“你呢?你以前班上没有很好笑的事情吗?”
“班上没有,网吧里有,”梁寓抬眉,“每次对面打游戏打得很慢,赵远都会质问别人是不是在用家里的洗衣机打游戏。”
“高三快联考的时候呢?也没有吗?”
“那时候请的老师一对一,边上都没人,没你们那么有意思。”
郑意眠点点头:“那肯定很无聊吧,又没有人和你一起,我要是你肯定很难坚持下去。”
“没什么难的,”他语速放慢,转头看着她,“因为愿望和目标太强烈了,所以不会觉得有多累,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那时候知道你要考W大,我差得实在是太远了,没办法,只能日以继夜地去学。”
说到这里,郑意眠想起之前某晚闲聊时,李敏问她:“梁寓那时候为什么喜欢你,你不好奇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老三立刻接口:“因为长得好看。”
那时候郑意眠撇撇嘴,道:“他才不会那么肤浅。”
想了想,郑意眠决定问问,她舔舔唇,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其实喜欢她的话,她倒也不会那么好奇,只是那时候他们都没什么交集,梁寓能情动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