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两指夹烟掸了掸烟灰,波澜不惊道:“就这事?”
看他这幅样子,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似的。
乔国威心里咯噔一跳:“你知道?”
陆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你要投诉,尽管去,有什么证据,你就跟警官他如实上报,该抓的抓,该关的关,我无所谓。”
他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的平静,乔国威这么个没心的男人都感觉眼前的他冷血的令人发指:“她是生你养你的娘,你真的就这么无所谓?”
听到这话,陆梵嗤笑了一声:“你先把自己的事情给解决了再来掺和我的事吧,自身都难保了,还要咬人?就你这脑子,玩得过吗?”
他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滑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晦暗幽黑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仿佛是在嘲弄着。
乔国威只感觉浑身冰冷,在这一刻,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线。
陆梵是半夜回到家的。
他去了看了陆河,跟他说了付云的事情。
她的动向,他了如指掌。
这几个月,他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陆梵不知道?
她带男人回家,跟男人吹粉,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知道能怎么着,没有阻止?
阻止过了。
但是她听不进去。
私下找他要钱,一开始心软有给,生活费,给的也不多。
但是渐渐的。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在频繁要钱之后,他发现了不对劲,偷偷的关注了她一段时日。
知道了她做的事情之后,在她再一次上门要钱,他一分都不给。
付云大骂他不孝,替别人养外人,不管她的死活。
他恍若未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她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都是她自作孽。
她完全不顾及陆颖陆奎的前途。
她这种事情一旦被抓了,绝对会有案底。
牵连的是谁?
自私自利,只图自己的快活。
她为了能够有钱继续快活,想把自己的亲儿子也拉下去。
她试图把亲儿子给毁了。
让他也吹,这种东西会上瘾,很难戒掉。
陆河听了,只是笑了笑:“放心吧,剩的事儿让你爹我来办。”
回来看到等他回家等到趴在桌上睡着的女人,没有开灯,点了一盏煤油灯。
压着一本专业书,桌面上铺满了手稿。
他走过去,冷硬的神情渐渐褪去,俯身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猝不及防的悬空,乔念下意识的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双眼惺忪茫然。
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回来了?”
陆梵垂眸,贴了贴她的小脸:“嗯~睡吧。”
…………
翌日,吃完午饭,乔念就要准备出门去火车站返校了。
她没有带多少东西回来,就一个帆布挎包。
李桂兰想着让她带点粽子跟一些小菜到学校分给同学一起吃的。
但乔念嫌麻烦,而且现在多得是返校生呢,火车上人挤人,她才不要带呢。
陆梵开车送她去火车站。
该叮嘱的已经在车上说完了。
眼看着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陆梵俯身凑过去,在她额上亲了下:“好了,进去吧,多打点电话回家。”
乔念感觉到了男人的情绪不是很好,换做以往,到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这么绅士的只亲额头。
斟酌着,她眼神试探的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了?”
陆梵揉揉她的脑袋:“不算棘手,很快能解决的,安心返校吧,出了什么事会跟你说,你也别乱想。”
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逼着问。
进火车站前,她在台阶上面冲着陆梵的方向挥了下手。
陆梵在车内看着她,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在车上抽了根烟后,发动引擎掉头回去了。
乔念回到学校进了宿舍之后,发现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一进去,闻到这股味道,胃里一阵翻滚,恶心的想吐。
“什么味道?”她捂着口鼻走进来,眉头皱得很紧。
李荷花没好气的道:“是杨慧,也不知道拿了一瓶什么东西回来,放在桌上打翻了,味道一整个上午都散不开。”
风扇都开了,门窗大敞开着、
但这股难闻的味就是挥散不去。
陈桂芬都没敢进去,站在走廊外面:“烦死了,你是她怎么就这么能折腾?”
不仅能折腾并且心眼坏的不行。
那瓶东西是从她兼职上班的酒楼后厨外面废弃仓里拿的。
味道很难闻,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乔念忍不了,她秉着呼吸进去,跑似的出来。
这个味道有点像臭鳜鱼的味儿,甚至比臭鳜鱼更浓烈一点。
又腥又馊。
路过宿舍门口的同学都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匆匆走过去。
乔念要崩溃。
但现在杨慧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