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没想到她会打自己,被打的半张脸发麻。
抬手捂住半边脸,难以置信的瞪着:“你敢打我?”她双眼发红,满眼都是撕裂的恨意:“你居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被打的这件事,这才见过几次面的便宜表妹竟然敢打自己。
乔念往日温和的小脸此时一片沉郁严肃:“打你怎么了?”
“你的嘴这么不干净,说出来的话难听,我不能打你了?”
“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求助者,你用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跟我家人指手画脚的?”
平日里,乔念总是一副笑脸温和的模样,却没想到她笑脸一抹下来,黑着脸声声质问的时候,还挺他妈凶的。
梁敏现在一身狼狈,火从中烧。
她就是受不了别人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俨然是没有了任何的理智,越想越气,一股火冲上来用力的就要推她。
只是乔念没有给她机会,在她要出手的前一秒,扬手对着她的另半张脸扇了下去。
这一巴掌比刚刚的更不留情,乔念感觉自己的手都麻了。
梁敏的脸上巴掌印迅速的红肿起来。
口腔里仿佛有一股血腥味,她咳出了一口唾沫,上面都沾了血丝。
梁敏的面容逐渐开始扭曲狰狞起来,如果眼神能杀人,乔念不知道被她给活剐了千百刀了。
所有人都站在乔念身旁守着她,只要她敢出手,所有人都会跳出来把她给摁着。
她身边永远都站着人给她撑腰,而自己孤身一人,被打了也只能是抱头躲避,越想越觉得可笑。
于是她真的笑出了声,沙哑的笑声披着一层阴森,眼泛着泪水,视线一直在他们几个人身上回转着。
“行啊,你们仗着没有人给我撑腰,就可劲的欺负我,李桂兰,我娘是你大姐,我是你外甥女,你让你的女儿打我,你可真对得起我娘。”
“还有你,乔念!”她的眼里全是红血丝,满目憎恨:“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打我,你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扫把星,天生就是……”
“不用揪着我这个骂的,我父亲只是意外过世了,我娘很好,把我教的很好。”乔念把她的话给打断,揉着发麻的手心,看着她的目光渗透着一股风轻云淡的随意,对她恶毒的咒骂毫不在意:“你这种泼妇骂街的咒骂伤害不了我,正所谓你说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把你的话听进去,你应该要庆幸你娘还肯管你,她回去之前来拜托我娘可以的话拉你一把,要不是你娘我我娘的大姐,别说能进我家的门了,没把你丢出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在我面前撒什么泼?你有什么资格说出那种话来攻击我娘?我娘欠你什么了?我们欠你什么了?”
她的语调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起伏,更像是把事情给摊在台面上平铺直述的摊开来说而已。
陆梵看梁敏现在没什么攻击力,折身回了房间。
梁敏骨子里就是恶,不是不教,是从小就教着,她就是不服管,什么都不服。
李秀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满头的白发。
此时的梁敏一脸的不服,撇开脸,眼底里有一股狠意。
乔念也没指望她会听进去,该说的都说了,她自己不服管,怨不了谁。
陆颖近些时间要考试,让她回房间继续复习,把李桂兰叫出来,坐在凉棚下喝着茶问:“娘,你知道梁敏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吗?”
李桂兰坐在矮凳上托着脸,神色无奈:“梁敏今天打了隔壁村妇女主任的儿子,打的还挺重的。”
谁不知道隔壁村的妇女主任把最小的幺儿子当成是命根子一样,高龄产儿,全家人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当祖宗一样供着,她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今天她闲来无事,看到一个长得胖胖嘟嘟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她心里的邪恶劲起了,打他,扇他,不听话就踹他,让他学狗跪着爬,吃草,骑在他身上当马一样,用棍子抽他的屁股,让他爬的快点。
那双膝盖渗着血,还不让他哭出声。
被一个孩子看到了,去村委跟妇女主任说了,一群人赶过去,那孩子看到自己的娘,嚎啕大哭。
那孩子的家人都赶过来了,梁敏还死拽翻白眼,还想着拍拍手走人。
那孩子的家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当下就把她给打的爬不起来,那条腿就是被木棍给敲废的,被打的时候嘴巴还不干净,一边求饶一边咒骂,打的她没力气说话了,把她扔在易军家的大门口,警告他们要是再敢让这个疯婆子出来欺负人,要是他们的娃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易军一个头两个大,本身她流产的事情,易家就不想认这个女人了,现在又打了一个孩子,还打的这么狠,简直就没人性。
生怕招惹麻烦,易家的人就把她给扔在李桂兰家的门口。
反正这个烫手山芋,他们易家是真的怕了。
乔念听了,胸腔闷出一道冷笑:“活该。”
这么没人性冷血的女人,打了一个孩子又打一个,专门挑白净家里条件好的孩子打,心里绝对有问题,见不得别人看,对这个世界抱着满腔的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