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脸圆圆的,看着很可爱,“小姐,送过去了,方才九皇子今日还遣人给小姐送了东西。”话音刚落她便献宝一样,拿出那个小圆盒。
沈卿云提起了兴致,接过那个盒子,脸色涨红。
——是红花膏。
向烛年岁尚小,不大了解,但是她从话本子中了解一二,这分明是女子房事后涂抹的膏药。
沈卿云收起红花膏,无端想起了昨日那场情事。
她中了药,神智不大清醒,那份爽利倒是感受到了一二。
本以为段行川那种病秧子身子应当是羸弱的,没想到肌肉紧实,体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眼看着自家小姐面色涨红,向烛忧心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屋内炭火烧的太旺盛了?”
沈卿云被她这么一说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没事,你去将针线拿给我。”
说起来段行川倒是帮了她不少,还应当有些回礼才是。
沈卿云女红是自幼学的,技术还算精湛,得过不少夸奖。
拿着针线不知道绣什么花纹好,她抬眸看着屋外的雪,想起院内那盛开的兰花。
屋外天寒地冻,雪花似蝶翩翩起舞,屋内纤纤玉手抬起,缓缓地绣起了一朵兰花。
第二日雪仍旧簌簌地下着,小太监踩着积雪赶来,院内乌泱泱跪着一群人。
今日圣上封大皇子为扶风王,九皇子为永安王。
小太监理了理浮尘,缓缓念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沈氏二女,贤淑大方,克娴于礼,温良敦厚。命沈卿云为永安王妃,沈入画为扶风王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沈卿云在意料之中,温声道:“臣女接旨,有劳公公了。”
倒是沈入画怔愣半晌,没回过神来,沈作霖朝她使眼色她也无知无觉。
小太监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出声提醒道:“沈二小姐接旨吧。”
沈入画这才缓过神来,出声道:“臣女接旨,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完成了任务向一旁的沈作霖道:“沈大人,小的这就回去了。”
雪一点一点掩埋掉人的足迹,小太监悄无声息地走了。
沈入画眼里的不甘藏都藏不住。
沈卿云掩住面上的笑,她这个妹妹现在当真是年幼,连自己的情绪都掩盖不住。
她在知念的搀扶下缓缓向自己的院子走,想起了贤妃。
贤妃脾性不大好,现在当是在殿中气得摔东西了吧。
前世贤妃位至太后,同她那狼心狗肺的儿子一样,在利用完她后便没了好脸,甚至给太医院提点了几句。
面对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庶女怕是更没个好脸色。
只可惜计谋是她自己设的,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沈卿云轻轻扫了沈入画一眼,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未来很是担忧。
有侍女上前行礼道:“小姐,府外永安王候着,在等小姐。”
沈卿云有些诧异没想到段行川会来,赶忙向府外走去。
段行川立在沈府外的大树下,身披披风,手拿金手炉,景清站在一旁尽职尽责地为他撑伞。
他身子不好,不能在寒风中多待。
沈卿云看到他小跑着上前,福了福身,道:“王爷找臣女有何事。”
段行川见她来,头上还落了几片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眼神软了下来,“小心,我今日来是想见见我的未婚妻。”
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沈卿云脸颊红红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段行川耳尖也泛着红,在冰天雪地里显得很突出,“不知过几日沈小姐可否愿意同在下一起逛庙会。”
沈卿云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像鹌鹑一般弱弱地点了点头。
二人相顾无言,唯有面上的那份红一致。
沈卿云率先开口道:“屋外冷,王爷当心身子,早些回去吧。”
说罢福了福身便小跑回去了。
段行川噙着笑看她渐渐消失的背景。
景清却是个不解风情的,他搓了搓手,“王爷外面风大回去吧。”
段行川脸上的笑没了,缓缓点了点头。
偏偏景清又盯着他泛红的耳尖道:“外面真是冷,王爷回府还是涂些冻伤膏吧,小心耳朵冻伤。”
段行川不欲再搭理他,兀自上了马车,在他不注意之际策马往回走。
徒留景清暗自纳闷,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后面高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