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说,“身子还有大碍吗?待会派个大夫去瞧瞧吧。”
沈入画恭恭敬敬道:“多谢主母,那入画便退下了。”
徐母点了点头。
沈卿云忧心今日祖母心情大起大落会伤了身子,留下又与祖母话了几句家常才行礼告辞。
临行前,沈老夫人担心她冷,强硬的给她塞了个紫金手炉。
后院的玉兰花开了,花瓣雪白,在这茫茫的风雪中,坚韧地遗世独立着。
前世她落了水便没了观赏的心思,后来她虽被囚于宫中,只听闻新帝当真是深情,为博心尖上的女人一笑,绝了后宫中所有的玉兰花种满了玫瑰。
人人艳羡皇后当真是多福的命。
只有沈卿云知道,爱玫瑰的从来不是她。
没想到前世未曾见过的玉兰花会在她的院中见了。
她心中不免悲凉,驻足于此静静观赏。
寂静中忽有异响,有一蒙面身穿黑色锦衣的人突然跳至院中站定于她面前,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沈卿云饶是死过一回的人,也未曾遇到过这种场景,心惊肉跳,小鹿一样的眸子瞪起,当下就要喊人。
那黑衣人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当即行了个礼,“沈小姐,我家殿下派我来送些东西。”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包裹,试图证明自己的话。
"你家公子是谁?"沈卿云心中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回沈小姐,我家九殿下听闻宫宴上的事很是担忧,特意派属下送来了滋养的药来。”黑衣人一板一眼地答道。
上次段行川说了那番话,却没有动静,沈卿云便没把这当回事,谁能料到今日宫宴的事刚出,他就派人送来了补药。
心下一暖,有些脸热地接过包裹,勾唇露出一个浅笑,“替我谢谢你家殿下。”
黑衣人完成了任务便又快速跳出院子离开了。
沈府外不远处的深巷里,段行川披着白狐裘,腰间系着青绿色玉佩,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出几分清冷。
黑衣人落在他的脚边,“殿下,东西已经送出去了。沈小姐看着身子无恙。”
殿下对沈小姐用情有多深他是知晓的,他不解般问道:“殿下既已至此,为何不亲自去送,也好给沈小姐留下个好印象。”
“景清,你也跟了我许久,为何还是这般光长力气不长脑子?”段行川没忍住咳了一声。
"咯吱咯吱"靴子踩过雪发出些许声响,景清跟上步伐,一主一仆在雪面上留下足迹。
没有人知道今天听闻宫中出事时,段行川有多么慌乱。
无数次他欲登门拜访亲自看看沈卿云身体如何,又担忧有损她的名节。
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才出此下策
人人都觉得沈卿云会选择自己的皇兄,包括他自己。
近日他总是在做梦,梦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兄长。
梦醒后心如刀割,好似在某一时刻亲身经历过一般。
所以他忍不住在初次相见时袒露心声,只求沈卿云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
天空还飘着雪,逐渐覆盖二人的足迹。
仿佛没有任何人来过,
屋内燃起袅袅炊烟,段行川送来的草药都是上等药,有些还是不可多得的。
沈卿云便吩咐知念熬一一份。
一室药香,不知熬足了多少个小时知念才递给她。
她自幼最厌恶喝药,是药便有七分苦,苦意直漫心里,吃了两个蜜饯儿都尚且缓不过来。
这补药却清新,细品下去还能品出几分甜来,应当是特意嘱咐了下去,刻意搭配出不苦的药方。
这送礼还是有来有回有意思。
沈卿云捏了一块方才知念做好的百合酥小咬了一口,吩咐道:“去爹爹的私库里找些上等好茶来,明日让向烛悄悄送给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