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凝芷坐在房里一夜未眠。她想到自己今夜就可圆自己多年的心愿,便觉得兴奋不已。星允啊星允,你这么多年从未把我放在眼里,如今还不是要载在我手里。哼!男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啧啧。她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在屋里来回踱来踱去。
忽听得叩门声,必是有好消息,她得意地扬声道:“进来!”却不见门外动静,她心里狐疑哪个不懂事的糊涂精,这般听不懂人话么,于是便不耐烦地走去开门。
“怎地没听见我说进来么……”她劈头问道。谁知打开门她便惊呆了。门外那人不是星允是谁?只见他一副衣发无伤的样子,脸上依旧是无多大波澜,双目深邃不见底。
“你……”凝芷脱口而出,她下意识地用力关上门,没杀了星允,他现在必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想到星允的手段,她不禁全身冒冷汗。哪知星允一把挡住,用力一推,硬闯进了房间。
“你赢了……师妹。”他开门见山。没有一丝犹豫。“你把解药给月首座。”说着他把身后的月蝉拉了过来,“至于我,悉听尊便。”
凝芷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一旁的月首座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切正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我的鸳鸯合欢散失效了么?还是星允竟真的定力如此之强,可以坐怀不乱。又或是他其实对月蝉并无男女之情……若是如此,他现在又来找我要解药做什么。”凝芷一时无法想明白,不过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有机会。她略整理了一下衣装,笑着说道:“大师兄见过天下万毒,小妹这点玩意哪里还能入您的眼呢……”
“师妹制毒天下无双,师兄甘拜下风。昨晚我彻夜研究始终不得其解,究竟月首座的鸳鸯合欢散中还有什么。”星允如是说道。对他来说,输赢根本不算什么,他从未在意过。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把凝芷放眼里。只是现下他对月蝉的毒实在是一筹莫展。他不怕死,更不怕输,只是怕月蝉真的会有什么不测,他人生第一次有了恐惧之心。
“哼……大师兄还真是会诓人呢……”凝芷得意地说道:“不过实话告诉你吧,这金霄玉女露确实是我独家秘制,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人能知其制法,自然也就没人能解这毒了……”她慢悠悠地拿起一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金霄玉女露……”星允倒吸一口冷气,“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心里努力回想着,忽然灵光一现:“是了,当年在万毒门的玉润堂似乎有见过……这下流方子原是又到了凝芷这边……”万毒门,魔道里一个以制毒用毒闻名的教派,他们以折磨人为乐,所制的毒药阴毒无比,其中不乏一些荒淫无耻的媚药。万毒门教主独孤夷更是擅长用这些特别的毒法杀人。玉润堂里藏了不下几千副这种淫邪的方子。当年星允一把火烧了万毒门,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当年凝芷和那万毒门走得相当近,不难怪会有这些东西……哼,凝芷还是这般信口开河,明明是从万毒门那儿拿来的脏东西,偏还得说是自己独门研制。星允心里忍不住一声冷笑。
他当下默不作声,牵着月蝉的手径直走了出去。他俩轻功都是极好,一会儿就飞得好远。凝芷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叫人来抓他们,却发现这两人早已不知所踪。“算了,反正月首座身上的毒根本无药可解,他们逃到哪去都是一样,死路一条……”凝芷定定地说道,“独孤门主,我今日能用你家的毒弄死明华君,你九泉之下也能安心点儿吧……”
清逸宫占地极大,里面又如同迷宫一般,俩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地方躲。月蝉跟着星允,虽然不清楚这“金霄玉女露”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却感觉心里很笃定,不知怎的,她对他的信任连自己都无法理解。明明只是见了一面,怎么就感觉似乎可以以命相交。星允拉着月蝉进了一个暗间。里面漆黑一团。星允习惯了黑暗中行动,所以仍旧驾轻就熟,而月蝉却站着不敢动一步,毕竟她倒是没有黑暗中行动的经验。
“你别慌,她们应该暂时寻不到这里……”星允轻轻地安慰着月蝉。黑暗之中,他依然可以看见那双清亮的眼眸,似乎闪着丝许不安。
“嗯……这里是?”月蝉问道。
“应该是我师妹练功的房间。”星允说道。
“这么黑,你怎么知道?”月蝉奇道。
“我们天魔宫,不,所有魔道的弟子都经常在夜里行动,所以练习黑夜行走术是每一个魔道中人必备的。这房间没有一丝亮光,里面都是各种木桩和暗器,想是她的练功房。”星允环顾四周说道。对他来说,似乎这黑暗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你能看到这些?”月蝉问道,“这功夫倒真稀奇。回头你教我可好?”
星允听她说“回头教我可好”,不禁脸上也微微发热。幸好黑暗里月蝉看不见。他轻咳一声,说道:“那有何难……只不过是熟能生巧的事。不过,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月蝉又问。
“记住我又欠你一件事,教你夜行术;还有要带你去神女教……所以就不能死了。”星允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月蝉双颊也微微发烫,她不知自己这般样子星允在黑暗中是否看的见,只是轻轻地说道:“那个自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