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苏禾听邓棠那边没有动静,忙问。
邓棠趴在地上,小心地伸出手将沙漏取下:“我这边是单人房,看上去像卧室。”
她将沙漏一端清空,倒转放在桌上摇晃的时钟旁,分针跳了六格时,恰好沙漏里最后一缕沙落下。
“六分钟。”邓棠起身,尝试推开房门,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结果轻轻一碰就开了。
“我可以出去,我去看看。”
苏禾道:“小心。”
“好。”
房门外是一片三角形空地,在空地的三个边各有一间房间,这三个房间的门却各不相同,一扇门破旧不堪,一扇门上面镶嵌了宝石,而她所在的这间,则是普通的木门,且没扇门上各有一串油彩喷写的英文。
“ Redeemer(救赎者)。”邓棠轻抚自己房门上的英文,指尖沾上了点油彩,可见这是刚喷上不久的。
她又前往另外两个房间,门上分别写有“persecutor(迫害者)”和“victim(受害者)”,她试着推开写有迫害者的宝石门,但无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推开,最后,她试探性地敲了敲,问道:“小禾,你那里能听见敲门声吗?”
苏禾:“没有,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邓棠又推了推写有受害者的房门,她原本以为这扇门也无法推开。
“吱呀。”
房门打开了,生锈的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邓棠犹豫一瞬,抬脚踏入,正对着门口有一个非常大的钟,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
14:35。
这个房间也是一间单人房,房中的布置不像先前的房间那么整洁,家具没有一件是完好的,地板潮得发黑,连墙壁上都长了些许青苔,一眼望去,所有陈设一览无余。
这间房也没有人。
她定了定神,想进入探查一番,但是刚踏出一步,又被潮湿的地面滑了一跤,眼见着将要摔倒,忙抓向一旁挂东西的铁架子。
但那铁架子大约是用废弃的管子胡乱拼接而成,极不牢实,她这一抓,直接坏掉,跟着她一起散落在地上。
“嘶。”邓棠扶着墙站起来,缓缓来到瘸了一条腿的书桌前,这里也放着一个本子,但这个本子与她之前的本质不同,在救赎者的房间中,本子是空白的,而受害者的房间的本子封面上面却写了一行字——节目策划书。
这很有可能是重要线索。
她接着往后翻,第一页上有人画了一个三角形的图案,在翻到第二页时,她的手顿了一下,因为在纸上,也是一个三角形图案,后面的每一页都只有这一个图案,唯一不同的是,越到后面的笔力越重,后一页甚至重到将纸划裂开来。
这是什么意思?
邓棠放下本子,边仔细回想三角形代表的什么,边到床边查看。
就在这时,她在床单下摸到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这是叠在一起的几张便利贴,上面记录了一些事情,看时间应该是一天从早到晚的流程。
陈橙的2月14日:
6:30-10:30:早餐店打工(划重点!记得求老板提前十分钟下班,不然来不及赶到下一家!)
10:30-14:00:面馆
14:30-16:00:去广场发晚上新活动的传单。
邓棠看到这里抿了抿唇,下面看不到了,从四点后往下面都被人用笔涂画成一团,一直到凌晨2点,才再次有了笔迹,回家。
“小禾,你那边有没有时间一类的标志?”邓棠问。
苏禾轻叹一声:“没有,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邓棠皱眉,线索太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她将便利贴放在腰包里,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突然,她想起了自己房间倒挂着沙漏的床底,这两个房间其实除去家具的精美和环境,其他地方的布置竟然出奇的相似,她果断俯身伸手向床底摸去。
果然,床底的木板上贴了一张纸。
她将床板掀开,小心撕下,随后轻吸一口气。
这是一张由派出所签发的死亡医学证明书,开头正是陈橙,最让她惊讶的是,开具死亡证明的日期就是在那张便利贴的第二天。
也就是说,她在回家后就死了。
从四点到凌晨两点,发生了什么?
邓棠想找到真相,但摸索了一圈,也没能再找到任何东西,她只得先回到自己所在的房间中,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突然,喇叭花中传出了一阵杂音。
“小禾?”没人应,邓棠又问,“小禾,你还在吗?”
耳中杂音溅消,里面传来一道声音:“是我。”
这声音听着有些虚弱无力,像是很疲惫,但声音中独特的温柔依旧能让人听出是谁。
是叶轻雪!
邓棠忙道:“轻雪姐,你怎么样了?”
“还好,受了点轻伤。”喇叭花那边的叶轻雪轻喘一声,“我一直在尝试联系你们……但是刚才小丑来了。”
她轻笑一声:“挑我这个奶妈打,差点以为要死在这里,还好他突然消失了。”
“轻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