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玩脱了。
江鹿云退后一步,歪头笑得眉眼弯弯,双手举国头顶道:“我睡不着想来找先生,结果不小心吵醒了您,我现在就回去。”
山羊踢开跨栏,一步一步逼近,明显是不同意这个提议。
江鹿云微笑:“好吧,我听先生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山羊一榔头打晕了过去,她的头痛得麻木,隐约感觉鲜血从额头上流淌下来,眼前一片片的暗红色斑点。
她的身体倒在地上,很快鲜血透过金发染红了地板。
山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拖着她的双脚往卧室里走去,随着拖动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突然,就在江鹿云上半身被拽过卧室门时,她的手指动了动,一朵指甲盖大小的雪白的喇叭花被塞进了门缝。
山羊未曾察觉江鹿云的小动作,它在卧室的地板摩挲片刻,羊蹄在几个地方踩了踩。
齿轮转动的声音传入耳中,地板打开了一个洞,江鹿云被扔进了洞中。
与此同时,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仓库里探查的苏禾,她意识到江鹿云出事了,来不及思考,边将手中的东西放进内袋边处理自己进屋的痕迹,卡在山羊过来之前落锁回到羊圈。
在她躺下的那一瞬,农舍的门再次打开,山羊在羊圈看了一圈又走向仓库。
苏禾却是心下一沉,因为在山羊过来时,她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的血腥气,这样明显的血腥气味只能是刚沾上的血才会散发的。
江鹿云果然出事了。
她看向邓棠那朵开得极好的花,还好,花还在,人还活着,就是不知道去哪了。
祸害遗千年。
江鹿云这么评价自己。
她吃了不知道多少朵花才能撑着沉重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但凝固的血块将头发凝成了一块,她敲了敲那块头发,苦中作乐道:“新发型啊,真不错。”
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头顶的洞口也透不进丝毫光亮,她连时间都无法估算,若说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那就是潮湿的地面和争前恐后地往鼻腔里钻的腥臭味。
江鹿云:“………………”
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采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该拉着苏禾和山羊干一架再来卧室的地下室。
没错,江鹿云是故意的,在之前看纪录片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女孩的爸爸建了一间地下工作室,这里堆放了爸爸平时用的所有物品,而这所有物品中,就包括了一样关键东西——日记本。
这里曾经是一个人类经营的牧场,想要生活肯定有买卖,有买卖就意味着有地方能够出去,日记本里或许会有线索。
但是地下工作室是建在卧室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进入卧室都要冒着很大的风险,所以在察觉自己被发现后,江鹿云所幸将计就计,看山羊要把她这种不听话的扔进哪。
她要赌个大的。
还好,赌对了。
就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她活动了一下因失血过多变得寒冷的身体,打了个响指,一朵夜皇后出现在指尖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光亮照亮了四周,江鹿云扫视一圈,突然目光顿住,盯着自己的右手挑了下眉。
她的右臂已经变成了羊腿。深灰色的羊蹄甲从衣袖伸出,出现在江鹿云眼皮子底下。
她愣了一下,突然气笑了,活了这么久从来没遭过这种罪。
头顶的洞口在下面怕是打不开了,希望外面那几个小倒霉蛋能聪明点,尽快发现自己,不然她堂堂一个内城闻风丧胆的大Boss葬身在这里找谁说理去?
地下工作室不大,但是东西很多,只有正对着洞口的中间一小块空地。
江鹿云臭着脸用羊蹄子扒拉着那堆已经腐败不堪的不明物体,成功找到了一根带着一坨东西的不认识的线、一只“死不瞑目”的木头鸟和一堆……骷髅头。
她的脸更臭了,甩了甩蹄子,准备去另一边找。
距离牧场主人去世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她不敢百分百保证山羊没有发现日记本。
就在这时,她的脚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江鹿云把花凑近了些,在她的注视下,脚边的杂物中钻出来了一直肥圆的小白鼠。
“哇哦!”江鹿云蹲下点了点小白鼠的鼻子,笑道,“我的小帮手来了。”
她将花再凑进了些让小白鼠啃食了一片花瓣,而后问道:“小可爱,你有见过一本日记本吗?牛皮纸的颜色,大概有三个你那么长。”
小白鼠听懂了,歪头回想了片刻,带着江鹿云来到一块靠墙的木板前。
在木板后面是一大片发着光的纯白蘑菇,在蘑菇上躺着一个方形的本子,正是纪录片中见到的日记本。
打开日记本第一页,上面全是女儿的生活记录,有时候可以看出来写日记的人很开心,有时又气得跳脚。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爸爸的日记本,都是些无聊的琐事,但江鹿云看得津津有味,她没有家人,唯一好好说过话不打架的人类只有秦邬,所以对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非常好奇。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