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屁股的位置湿了一大块，用校服外套系在腰间遮着，内衣被左黎割下来之后还丢到了水池里，湿透，不能再穿了，也没必要捡回去，临走前丢进了厕所内的垃圾桶里。
江舒窈看到陆羡匀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手扶着车大喘着气，心脏在被左黎羞辱谩骂的时候都没有崩裂，在这一刻竟然瞬息崩裂了，脚步往后倒退半步，只想躲到工地那边的废墟里去。
看他扔了车，十一月末的傍晚温度骤降，刚刚拼命搓洗过的脸颊，被冷风一吹，干得刺痛。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凝不住了，一颗颗往下掉，看着它砸向自己脏兮兮的鞋头。
陆羡匀走前一步，她头发变得那么短，第一反应是不是刚被她们剪的，细看又不像，想要好好检查她一番，但又男女授受不亲，“她们怎么你了？”陆羡匀伸手要捞她紧抱在胸前的书包。
江舒窈往后躲，用力把书包抱得更紧，她里面没有穿内衣，现在又只剩一件夏季校服，这个书包是她所有的安全感，她的手臂在不自觉地发抖。
又一记刹车声响。
纪梵终于赶到，他车骑得太猛，骤然刹车刹不住，靠着脚底摩擦地面才勉强在他们两人跟前把车停下。
陆羡匀捞起被纪梵塞在车头篮上的校服外套，转而披到江舒窈身上，她佝着身子，又怕她披不住，将两只衣袖拉起来环着她的脖子打了个结。
江舒窈刚一直在发抖的身子一下子感受到来自他宽大校服营造出的温暖。
陆羡匀看着远处杆子上有个摄像头，又看看马路对面的奶茶店玻璃窗后面，四个端坐着的人影。
他让纪梵把人送回去。江舒窈听到后看了一眼纪梵的后座，软垫被他卸掉了，只剩光秃秃的铁杆，她不想坐，也没心情坐，提步往桥头那边走。纪梵推着车默默跟在旁边，不敢说话。
陆羡匀径直往马路对面的大口九奶茶店走。
落地玻璃墙后面的左黎，吸了一口芋泥奶茶，甜腻，一颗珍珠直接咽下，滑溜溜地落入胃里。
陆羡匀走近之后先隔着玻璃与里面的左黎对视。
左黎也毫不避讳，深知他就是奔着自己来的。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就像军训那会在学校厕所看到他一样，老照面了。
四人从工地拐出来后到了这家奶茶店，点上奶茶，看着路口坐等狼狈的江舒窈出来，谁知陆羡匀竟然闯入了视野，是谁通风报的信，左黎想不出来，浅怀疑了一下单丹丹，但她那个孬货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背叛之事。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好半晌，一个脸沉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叼着吸管漫不经心地吸着芋泥奶茶。
最后是陆羡匀伸手敲了敲玻璃，咚咚两声，他朝左黎勾勾手指，示意她出来。
左黎哼笑一声，从高脚凳上滑下来，抱着手臂往外走，三个小跟班面面相觑之后则隔着玻璃看热闹。
“你把她怎么了？”陆羡匀压着声音。
“叙了下旧，还能怎么着。我倒想问你，是谁那么快给你通风报的信。”
陆羡匀自然不能把翟千暮供出来，“你知不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左黎毫不在意，“这里的监控又不归学校管。”
“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她可是杀人犯的女儿，我还想问你，你想怎么样。”
里头的三个小跟班隔着玻璃什么也听不清，只见左黎嘴巴一张一合，眉心拧紧。她之所以说这句话，一方面是希望陆羡匀少参合这事，另一方面这是她跟江舒窈的私人恩怨，多一个外人不好玩。
“我管她是杀人犯的女儿，还是屠夫的女儿，只要是我八班的人，就容不得别人欺负。”
好大的口气。
左黎抱臂笑出声，“你看见我欺负她了？”
“我要你跟她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不要在动她，不管是在校内还是校外。”
这根本不可能，左黎从小就欺负她，再说陆羡匀是谁，他说道歉左黎就会乖乖道歉？笑话。
“你帮着她，你知道她家风评有多差吗，她爸都不管她，你管那么宽干嘛。对了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她有个姐姐，早年就出来卖，赚一些见不得光的钱供养这位好妹妹，你以为她有多清高，指不定背地里，被她姐姐带着都被人睡烂了。”
“你闭嘴！”
左黎不管，继续说“那天她姐带男人回了趟我们东街，顺便看那个疯子，你猜她带回来的男人是谁？”左黎笑两声，看着陆羡匀的脸“是你爸，哈哈哈哈，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
陆羡匀的脸是一秒钟黑下去的，插在校服裤袋里的手攥紧拳头，这事他无言以对，他怎么也想不到左黎竟然知道，还认识他爸爸？他脑子有些凌乱，开始纠结左黎为什么会认识他爸爸。
至于他爸跟江舒窈姐姐的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毕竟他父母早年就已经离婚，各自再找亦或者重组家庭都很正常。
“你放心，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另外，我跟她的事你也少参合，顺便提醒你一句，她姐姐可不是善茬，让你爸悠着点。”
“照片是不是你拍的？”陆羡匀突然转移话题。
左黎知道他问的什么照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