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2 / 2)

“不,不用,去刑部!”徐相宜抬高了语调,有些急切。

阿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按她所说,驾马而去。

一路上,徐相宜都在回忆方才吴阙所言,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早已放下一切后又给她希望,明知不可为,却还是答应了吴阙。

她就是个赌徒,赌那一丝可能,但良心又隐隐作痛,她狠不下心来,真的要为了一己私利,牵扯无辜之人吗?

她苦笑,终归还是踏上了去刑部的路,终归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早已丢掉圣贤书,而书中道义却深深刻在心中,行差踏错一步,便会刺痛心扉,不得安宁。

“小姐,到了。”

听到阿然的话,徐相宜深呼一口气,恢复严肃神情,面对沈如琢,她不敢掉以轻心。

徐相宜神情自若,却被刑部守卫拦在门外。

她前往盛京大酒楼,为了方便行事,脱下了官服,打扮成了闺阁小姐,此时,一身襦裙在这森严之地明显格格不入。

“刑部重地,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大胆。”阿然语气愤怒,替徐相宜不满。

徐相宜摆手,示意阿然下去,随后拿出一块令牌,高举空中。

“御史台御史大夫徐相宜有要事求见沈尚书。”她的话铿锵有力,丝毫不见惧意,眸中蕴含坚毅,光彩灼灼。

守卫将信将疑的端详那令牌,见果真是御史台的标识,又想到新任御史大夫,正是一名女子,连忙行了一礼。

“不知是徐御史,多有得罪,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恭敬了许多。

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徐相宜收回令牌。

约莫半柱香后,守卫才回来。

“徐大人,你可以进去了。”

徐相宜颔首,步履匆匆越过门槛,脚底生风。

在侍从指引下,徐相宜见到了沈如琢。

他高坐于明堂之上,见有人进来,才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墨笔,抬眼望向来人。

“徐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沈如琢话中警惕之意十足,隐有压迫。

“沈大人。”徐相宜朝他行了一礼,随后自顾自地坐到案几两侧离沈如琢最远的木椅之上。

“何必如此防备呢?”

徐相宜自认自己是沈如琢相识之人,沈如琢不仅是林宴的伴读,还是林鹤年仅有的好友。

沈如琢也是为数不多知晓徐相宜与林鹤年相恋之人。

两人不过点头之交,自林家垮台,林宴,林鹤年失踪,便再没有过交集来往。

“徐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沈如琢一如既往的散漫。

徐相宜心中微讶,沈如琢,似乎变了许多。

虽早已听闻他厉行变法,手段残忍,可怎么也不能把他与昔日寡言少语,温和端方的少年对上号,自以为是世人的夸大。

但今日一见,他目光幽深,神色莫辨,完全叫人摸不准心思,虽说语气并不狠厉,却让人不自主心生紧张。

“好,不久前吴阙以林宴的名义写信与我,邀我盛京大酒楼一聚,而后又威胁我在中秋之夜举办升迁宴,并且特别嘱咐我要邀请你去。”徐相宜全盘托出,毫无隐瞒。

沈如琢扬眉,似是觉得这话极为好笑,状似无意的问道:“吴阙拿什么要挟你了,那么笃定你一定会照他说的做。”

“与你无关。”徐相宜瞧着沈如琢丝毫不见震惊的神色,心中怀疑,难道他已经知晓此事?

她是这么想的,便脱口而出:“你早已知晓吴阙要杀你?”

沈如琢没回答,但答案呼之欲出。

“行吧,是我多此一举了。”沈如琢既已知晓此事,那她也没有再留下去的理由了,徐相宜起身,作势要走。

“慢着。”沈如琢抬高了音调。

“徐大人似乎还没告诉我,吴阙拿什么威胁你呢?”

“你关心这个干嘛?”徐相宜警惕望向他。“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与你无关。”

沈如琢却不依不饶,“若沈某今日一定要知道呢?”他语气骤变,压迫感十足。

“恕我无可奉告。”

徐相宜语气染上怒意,毫不客气的回怼。

沈如琢笑意更甚,却突然松了口。

“徐大人慢走。”

徐相宜对沈如琢的阴晴不定感到莫名其妙,他究竟想知道什么?或者说,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话已带到,徐相宜转身便走。

沈如琢目送她离开。而徐相宜走得匆忙,并未将门关上,沈如琢叹了一口气,起身,漫不经心的将门带上。

“她走了,你可以出来了。”沈如琢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而案几背后的玄关处,慢慢浮现一个人影,他从黑暗慢慢走向光亮,露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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