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俪凛结束和秦微笙的通话,清晨再次陷入宁静。
秦微笙是丁俪凛最好的朋友之一,一位和她相隔三个省的兢兢业业打工仔,挣最多的钱,干最累的活。
秦微笙太忙,丁俪凛的工作时间太随机,以至于两人之间总是有时差。
不过只要关系够紧密,事情够迫切,再忙也能找到空闲。
从秦微笙睡醒、洗漱、吃早饭、换衣服、出门,到开车、进公司、进电梯那一秒为止,她们一直保持通话的状态。
从近期的心情聊到上学时讨厌的人,话题永远不会断。
秦微笙的意思是,建议她接受思思的提议——去找一个更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这么做虽然一定程度违背真实想法,但是极有可能有助于丁俪凛不再执着于林煜,或者执着于搜罗翻版林煜。
说真的她完全看不出林煜哪好,单方面听朋友天花乱坠的形容听不出,见到本人更觉得不过如此。
甚至怀疑丁俪凛有受虐倾向,就是因为林煜一直不喜欢她,她才会一直喜欢林煜。
如果丁俪凛能慢慢转变想法,真是再好不过。
她们约定好,今天开始下定决心,试着接受另一种对待感情的方式。
宁静中独自发呆的丁俪凛看着手机上的时间:9:00
没有大悲咒陪伴的早上真是孤单啊!
“起床了吗贺骁遥?”
昨天给亲姐充当免费劳动力,凌晨一点才被放回家的贺骁遥,接通电话,对着手机那头活蹦乱跳的丁俪凛,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想把丁俪凛提过来,再一脚踢飞。
冷静一会开口说道:“没。”
“还没起?看到没,起不来就是你阻止我放大悲咒的报应。”
贺骁遥从床上爬起来,手机扔在一边,“困得要死……”
“正好我去找你拿杯子。”
丁俪凛:“别啊,我还没找到在哪。”
她之前提过一次,家里有两个杯子可以拿到贺骁遥那喝酒用。
因为贺骁遥这个家伙杯子碎了再也没想过买新的,问他为什么不买,他说家里全是瓶装水,用不到,懒得买。
“开门。”
“这么快!”
慢吞吞地开门,随手指个位置打发贺骁遥坐着。
先去厨房找杯子,没找到又去外边的置物架看,还是没找到,想着要不要去洗手间看看,转头发现杯子在客厅的茶几正中央放着。
该死的贺骁遥眼睁睁看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丁俪凛拍拍杯子,质问贺骁遥:“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骁遥:“告诉什么?”
“杯子,这,看到没?”
其实贺骁遥不太想拿走桌上的两个桃红色杯子,若无其事地说:“我以为你在找其他的。”
丁俪凛:“我一个人买那么多玻璃杯干嘛!”
贺骁遥:“谁知道你买那么多玻璃杯干嘛。”
碰上贺骁遥没有一次不拌嘴,她深深吸气气劝自己学会习以为常,“诶!别碰!”
一嗓子吼的贺骁遥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他莫名被喊的心虚,弱弱地问:“这是什么?”
丁俪凛没好气地说:“羊毛毡。”顺手收好散在茶几上的工具。
贺骁遥:“你会的东西真是五花八门。”
擅自将‘五花八门’归为夸赞的丁俪凛得意地挑挑眉,说:“当然,技术工种。”
顺便展示两个还未打包寄出的成品。
展示过程中不忘自我反思哪天染上了爱挑眉的毛病,左思右想找不出症结所在,找不到缘由一定是贺骁遥传染的!
传染源贺骁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一只栩栩如生的羊毛毡马尔济斯犬,和一棵歪七扭八怪树。
这棵似树非树的植物,和它的制作者一样奇特,却充满生命力。
他私下感叹过丁俪凛身上所蕴含的无限能量,看似浑浑噩噩却比谁都过得精彩。
人生基调大概是全身心的抵抗一成不变的生活。
不过丁俪凛这辈子别想听自己当面夸她。
他问:“这种东西最大能做多大?”
丁俪凛误以为贺骁遥在没事找事,说:“只要钱到位,想做多大做多大。”
贺骁遥指了指成品,“这俩多少钱?”
丁俪凛:“4000,2200。”
第一次接触羊毛毡制品的贺骁遥,看不懂怎么定的价,于是直接说:“不太懂你们的行情。”
丁俪凛走向卧室,边走边说:“姐现在只接大单。”
她找到一个大拇指大小,造型奇特的鸭子,递给贺骁遥:“送你,价值288。”
收到礼物后,贺骁遥举着迷你小鸭子研究半天,说:“太逼真了,有没有卡通的?”
丁俪凛目瞪口呆:“送你的还提要求?疯了吧?”
贺骁遥坐回沙发,坐下时他的上身微微朝□□斜,撑着脑袋的那只胳膊,搭在侧边的扶手上,说话时表情若有所思,眼睛看着地面,摆出一副丁俪凛眼里标准臭资本家的姿态。
贺骁遥:“在思考新店开业时,上新的系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