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俪凛从来没和人亲过这么长时间,假如有人讲自己和谁谁谁接吻时间长达二十分钟,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并大力嘲讽。
亲嘴儿这么好玩?除了亲嘴儿啥也不干?快半个小时不怕憋死?真的只亲了嘴?最后欠嗖嗖地补上一句‘我不信’~
现实往往更加荒诞,事情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十五分钟前两人吻得你死我活,此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没有说一个字,亲完即分手,留给彼此的信息只有名字。
不是玩神秘,是两个人发自内心的没想过以后再和对方有交集。
丁俪凛安静地坐在回家的车上,单手支着脑袋对车窗外发呆。窗外没有新意的景象,彻夜不灭的广告灯点缀着黑夜。每天如此,不同的街道相同的终点,每天如此。
百无聊赖地回忆起漫长的吻,陌生又亲切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上。
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嘴巴,朝空无一人的大街翻个大白眼。
“王八蛋,果然咬破了。”
该踩他两脚再彻底拜拜,现在徒留自己一个人抱着伤口黯然神伤,太不划算。
“怎么没把他舌头咬断呢?”
下车后丁俪凛提着自己的大包快步往家去,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昼夜温差折磨的人瑟瑟发抖。
一个大跨步走进电梯,按常理来说这个点没人坐电梯,适合不慌不忙地等电梯门自动合上。
可今天神了,凌晨回家且跟她同一时间回家的人出现,这边电梯门没开始合拢,那边‘不速之客’一条腿踏进单元门。
电梯里的人可以斜着看见单元门,门口的人却看不到里边。丁俪凛利用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差,趁人没进来,火速狂按‘off’。
万一是坏人呢,小区治安不错,应该不是坏人。好人也不行,半夜俩人共处一个电梯多奇怪,总之不愿意。
如愿独享电梯的丁俪凛身子倚在侧边从包里翻找钥匙,翻到出电梯间走到家门口也没结果。
寻找钥匙的功夫足够下一趟电梯到达,叮的开门声在五楼响起。
丁俪凛的手摸到钥匙,下意识回头看——钥匙掉了。
钥匙被今天之前素未谋面的邻居捡起来放回她的手心。
她忍不住扯扯嘴角,一扯不要紧,被咬伤的位置疼得可真受罪。
“好巧。”
贺骁遥听着丁俪凛阴阳怪气的‘好巧’,摆摆手说:“算我倒霉。”
丁俪凛:“你住701?”
贺骁遥:“你702,我不701难道睡楼道?”
丁俪凛想到自己隔壁,在全球坏邻居排行榜绝对名列前茅的邻居是贺骁遥,气不打一处来。
胳膊抱在胸前怒气冲冲地问:“就你狐朋狗友一大群,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吵得别人神经衰弱?”
贺骁遥不甘示弱,聊噪音扰民他可有话要讲:“就你早上五点起床放大悲咒把整个七层都叫醒?”
自知理亏的丁俪凛气焰消了点:“七层不就两户……”
贺骁遥见对方态度缓和,自己也不好意思:“狐朋狗友不就吵了两天……”
丁俪凛抓住漏洞火速反驳:“你敢说是两天!”
贺骁遥无语地要死:“我没说你半夜唱死了都要爱已经够客气了。”
被怼到没话说的丁俪凛识相地退出战场,摆摆手说:“OK,回见。”
动作前所未有的麻利,拧开门锁、推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用力踹掉累人的鞋子,放好塞满各种乱七八糟小玩意的包,疲惫的愣在玄关处精神恍惚。
今天发生的事幻灯片一样在脑内按顺序播放,个别情绪、情节重复播放。
此时宁静的氛围有助于回味值得铭记的情感,人和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时刻不多,她碰巧遇到一个。
好幸运,各自怀着不够清白的心事时,大家是同样的黯淡。
好幸运,两簇摇摆不定的微弱火苗,凑在一起成为一团足以温暖身体的火焰。
为着一个惺惺相惜的时刻——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猛地转身推开门走出去,楼道里贺骁遥站在701门外低头沉思。
贺骁遥听到开门声扭过头来,看到丁俪凛眼神坚定的仿佛接收到神秘指令,不禁轻笑出声。
他们走向对方,无言的默契在同类之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贺骁遥低头吻上丁俪凛微张的嘴,换成平底拖鞋的丁俪凛需要仰头才能碰到贺骁遥。她不喜欢这种弱势方一般的姿势,她喜欢趴在对方的颈窝,微微侧脸即可碰到对方的距离。
察觉到丁俪凛的不适,贺骁遥后退一步,示意她站上来。
“穿鞋踩咯?”
象征性询问一句,实际早已经踩上他的脚。
“没事。”
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站在楼道中央接吻,丁俪凛能站稳全凭贺骁遥扶着。
不一会儿贺骁遥带着丁俪凛来到楼梯间的窗前,把丁俪凛放上窗台,这样一来便是丁俪凛俯视,他仰视。
“这样可以吗大小姐?”
大小姐很满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主动弯腰捧上对方的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