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呼啸,踏踩雪地,穿梭北都街道。
南街小巷里的三名混混撑着砖石磕绊地爬起,隔了宋镜歌的绒衣,许野望牵引着她的手腕,甩下巷径里的狼藉。
雪花洋洋洒洒,降临到许野望的肩上,头发上,还有他拉着宋镜歌手臂上,碎雪栖息在后者的睫毛上,使她来不及看清周围景色。
无所顾忌地奔进街内闹市,街边店铺亮起点点灯光,经过来往路人,宋镜歌听到了她加速的呼吸声。
成功融进繁华夜市,许野望松开了手,戴好冲锋衣的帽子,平淡地安抚宋镜歌。
“没事了。”
对于举手之劳的事情,许野望认为无需表示感谢,刚动身要走,便感到衣角被轻轻拽了拽。
回眸侧身,他凝视宋镜歌,漆黑的桃花眼里映入市井灯点,闪闪烁烁。
感受到许野望探究的目光,宋镜歌下意识别开眼:“谢谢你,但是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所以……”
“所以你要报答我?”
许野望了然接话,幽深的瞳孔里波光起潮,注意到宋镜歌提着的饭团,薄唇半勾。
“用你的饭团?”
“这个不行。”宋镜歌拿着饭团的手往后缩了缩。
护食的行为让许野望眼里的笑意更深,见眼前人的不自在地抿唇,他低笑出声。
雪势愈大,随手替宋镜歌戴上衣帽,他转身离开,结束了话题。
“走了。”
他替她戴好了风衣的帽子。
当时宋镜歌只在想着如何感谢提供帮助者,却疏忽了满城风雪。
目送许野望的背影远去,她逐渐缓过神来。
雪下了整夜,次日,北城银装素裹。
艺考结束后,青年宫的老师建议学生们休息几天再去学习文化课。
为了提前适应高三学习生活的快节奏,在医生告知奶奶情况好转的前提下,宋镜歌陪奶奶用完午饭,决定尽快返校。
北都大学附属中学建校历史悠久,新高考改革模式下,高三九班的选课组合为语数英三门主课,再加上物化政三门副科,这也是宋镜歌所在的班级。
回到高三九班,班上的同学们正在进行常规的英语随堂考试。
没有半点寒暄与准备,英语老师安排同学给宋镜歌搬来课桌,发放试卷让她参与考试。
度过艺考的封闭集训后,时隔数月,宋镜歌再次面对英语试题。
凭借先前的英语基础,赶在宣布收卷的铃声前,她完成了答题。
参加测试前,搬桌子的动静吸引了部分同学的注意,在下课时间,关于宋镜歌回校的消息已然在高三九班传开。
得知消息的同学中,含括了和宋镜歌关系较好的李茵怡。
“宋镜歌,你终于回来了,感觉艺考发挥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出成绩?”
李茵怡欣喜地来到宋镜歌身旁,关心道。
宋镜歌诚实反馈:“正常发挥,大概二十多天后出成绩。”
“没有发挥失常就行啦,几个月不见,你又白了一个度。”
李茵怡凑近了些,下定结论。
“你皮肤本来就白,现在整个人更是白得发光。”
“艺考封闭集训的这几个月,青年宫经常考核,我在舞蹈室熬夜练舞,基本没见过太阳。”宋镜歌说明原因。
李茵怡为宋镜歌的学习成绩出谋划策:“你现在要把重心放在文化课上了,我记得你物化政小三门的成绩中等偏下,我叫陈哲清给你补习吧,他考得比我高。”
陈哲清是李茵怡的邻居,关系算得上青梅竹马,彼此父母互相认识。
“会不会太麻烦他了。”宋镜歌推辞,“他是我们班的班长,应该没多余的时间给我补习。”
“他平时经常给我开小灶补课。”李茵怡无所谓地摆摆手,“总之这件事情交给我,陈哲清是不会拒绝我的。”
“以后我遇到不会的题,要找你们帮忙了。”宋镜歌说。
“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回来的时间太不凑巧了,我们明天正好要周考。”
李茵怡无奈地道明日常,表示已经习惯了频繁的考试安排。
“考试对于我们高三的学生而言,就像家常便饭一样,现在学校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但是有的人做到了恋爱和学习两不误。”
“许野望吗?”宋镜歌确认道。
“没错,除了上个月的那次缺考,他每回考试都排全校第一,是我们北大附中最典型的代表了。”
“他为什么缺考?”
“你那时候在舞蹈集训,不知道这件事,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听说是许野望的家里出了点状况。”
谈及到缺考的往事,李茵怡自觉压低声音,议论起北大附中的风云人物。
“还有别的版本说,许野望是因为失恋了,伤心过度才缺考,但是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和换衣服一样快,我觉得不可能。”
宋镜歌眉心微低,又像是释怀般地舒展眉头,认同李茵怡的观点:“他肯定不会为情所困。”
两人没闲聊多久,上课铃响,李茵怡坐回原位。
到了放学时间,同学们收拾完东西陆续离开教室,宋镜歌则前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