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雪意抬眼看他。
他眸色专注,带着探究,令周靳驰有些纳闷。
周靳驰拂了拂因一路奔波而乱糟糟的发梢,微挑了下眉,“怎么了?”
雁雪意道:“你胸口的伤痕,怎么来的?”
周靳驰心中一慌,低头一看,果然是刚才被猞猁抓伤留下的抓痕。
周靳驰火速想着对策,面上淡定道,“哦,刚才跟小金、哈利去后面转了一圈,碰到了一只这么大的猫,”他做了个夸张的比划,“我徒手跟它搏斗,被它抓伤了。不过它也被我打跑了。”
雁雪意想起那只德牧,表情微妙,“你不害怕了?”
怕,当然怕。
周靳驰光是想想都觉得腿脚发软,但当时那种情况,雁雪意有危险,周靳驰哪里还顾得上害怕,打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一只猫,还是一只体型偏大的猫。
“还行吧。”周靳驰在老婆面前极为要面子,逞强地道,“不过是一只猫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雁雪意静静看他,眸底闪过思索之色。
第二天周靳驰出门帮雪豹奶奶干完活回家,隐隐听到有猫叫,他身体一绷,精神紧张地四下睃巡几圈,没找到猫的影子才隐隐松了口气,心想着一定是被昨天那只猞猁吓出了阴影。
周靳驰走进客厅没看到雁雪意,直接拧开门把手进房间,“雁雪意。”
雁雪意正靠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上看书,屋外的日头在他身上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将他照得漂亮得仿佛不似真人。
他剔透的眼珠淡淡瞥来。
周靳驰一瞬间被老婆迷得找不着北,还不忘摆出一个酷酷的姿势,侧身往墙上一靠。
他还没来得及装逼,下一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脚上蹭了蹭。
周靳驰低头,对上一双剔透的蓝眼睛。
小雪豹仰着脑袋冲他“喵呜”一声,撒娇似的在他脚边蹭了蹭。
周靳驰吓得差点蹦起来,但为了不在老婆面前掉马,以及维持在老婆心目中高大帅气形象,愣是撑着一动没敢动。
雁雪意见他眼神无焦,六神无主,赶忙将小雪豹送了出去,随后回到房间担忧地看着周靳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周靳驰像是被吓懵了似的毫无反应。
雁雪意担心他被吓坏,正想替他掐人中时,周靳驰缓缓回过神,有气无力地道:“有事,需要做人工呼吸。”
听他还能贫嘴,雁雪意观察了他一阵,发现他状况有所好转,才松了一口气。
周靳驰刚被吓到,还没彻底缓过来,下意识呢喃了一声老婆,才问:“哪来的猫?”
雁雪意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恍惚了一下。
他和周靳驰是彼此的初恋,在此之前都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交往时又在读大学,彼此之间并没有亲昵的称呼。直到后来上了床周靳驰才无师自通地会在某些场景下叫他一些亲昵称呼,以及逼他喊一些平时绝对说不出口的称呼。
想到那些床上的小情趣,雁雪意眸光微闪,脸颊不自觉蔓上一层薄红,才不自然地解释,“在门外捡到的,这是一只小雪豹,我看它长得很可爱,就抱了回来。”
周靳驰被吓得不轻,狗耳朵耷拉着,将脑袋埋到雁雪意肩上,委屈又笃定地说:“你故意的。”
雁雪意确实是故意的,所以理直气壮地反问:“你昨天不是说,不过是一只猫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狗子要面子,狗子很委屈,将脸埋到老婆颈间不说话。
雁雪意看着他毛绒绒的脑袋蹭在脖子上,忽然很好奇地想看看他的狗耳朵,想摸一摸那是什么触感。
-
这几日周靳驰整日黏着雁雪意,没空去管二哈,二哈整天跟一只撒了欢的野狗似的狂奔在雪地。
要不是有金毛在旁边看着,他很怀疑二哈会撒手没,转眼就不知道自己跑去了哪里,转眼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金毛为此训了他无数次,二哈依旧左耳进,右耳出,转眼间狗影子就消失不见。
金毛第一次感受到基因的巨大威力,居然连人类社会多年的文名教育都无法抵抗。
周靳驰去找他们时,金毛刚将二哈逮回来。
周靳驰看一眼被金毛攥着,两耳朵耷拉着,蔫蔫的二哈,问:“他怎么了?”
金毛沉着脸,瞥一眼二哈,“一个劲不知道往哪里钻,钻了又不认识回家的路,再多待几天,我看他就要冻死在这雪山了。”
二哈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无可反驳,只好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嗫嚅,“谁让我是一只西伯利亚雪橇犬,一看见雪就有使不完的精力和热情。你们谁能抵抗得了自己的天性?”
二哈瞥一眼周靳驰,无差别攻击,“老大还不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天性,一看见伴侣就两眼发光,跟发情似的想往嫂子身上扑。”
周靳驰:“……”
虽然周靳驰承认在没人时他确实是这样的,但他很笃定,在外人面前他非常冷酷自持,绝不可能在二哈面前露出这一面。
金毛偷睨一眼周靳驰,尴尬地轻咳一声,皱眉提醒,“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二哈小声反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