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希踏入家门,一眼便看见奶奶在灯光下静静地缝制衣物。那昏黄的灯光洒在奶奶的身上,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变得温暖。她的银发在光晕中闪闪发光,每一根都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岁月无情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然而她的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却依然坚定地与时间抗争。
奶奶的手指在缝纫机上舞动,每一针、每一线都充满了力量与熟练。她不畏时光的流逝,凭借着几十年的手艺,继续为家人缝制衣物。然而,岁月终究是残酷的,奶奶的眼睛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清晰,但她的手却依然可以穿针引线,不差分毫。
“奶奶,我回来啦!”未希轻声喊道。
奶奶听到了声音,侧过头看过来,然后高兴地放下衣服,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腰,艰难地想要站起身来,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未希看了一眼就连忙小跑着过去搀扶。
奶奶看未希过来,便亲昵地握住未希的手。她的嗓音沙哑极了,像是被损坏的大提琴断续地扯着弦发出悲鸣:“欢迎回来,我们未希饿不饿呀?”
未希微微咬了咬嘴唇,然后摇摇头,轻声说:“奶奶,我不饿。”
奶奶的手轻轻拍了拍未希的手,仿佛在安慰未希,告诉她没关系,然后说:“未希,你先进屋去,奶奶马上就做好饭。”
未希摇了摇头:“我来吧,奶奶你先去坐着,很快就好了。”说完便扶着奶奶慢慢走进屋里。她知道,奶奶的视力已经越来越差,需要更多的照顾和关爱。
奶奶却轻轻摇摇头,笑容满面地说:“未希,不要担心,奶奶还能做得了,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奶奶很快就能做好饭。”
未希看着奶奶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感动。她知道,奶奶一直在默默地为她付出,却从未要求过任何回报。这份无私的爱,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力量。
未希拉着奶奶的手,笑着说:“那我来帮奶奶烧火切菜吧,这样奶奶就可以轻松一些。”
奶奶看着未希,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她知道未希是真心真意的,这份懂事让奶奶感到无比的骄傲和满足。
“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奶奶轻轻地说,仿佛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深深的思考和沉淀。
未希被奶奶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下头,“奶奶,我想为你多分担一些。”
奶奶看着未希,眼中满是欣慰。
未希知道,奶奶眼睛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不好使了,经常看不清东西,就是缝纫也更多是凭借着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与技巧,因此,自从上次奶奶切菜不小心受伤之后,她就不敢让奶奶独自一人做饭了。
然后轻轻地放在地上,尽量让凳子的脚尖着地,避免滑动或倾倒。她回头朝向窗户,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攒内心的力量。
窗户轻轻敞开,微风轻拂而入,宛如画中的一笔。它轻轻地卷走室内的油烟和尘土,留下清新与凉意交织的空气。站在小凳子上的未希,手持刀具,动作熟练却带着一丝稚气。她轻轻地切着高丽菜,每一片都恰到好处。虽然年纪只有11岁,她的身高还不够,但她的烹饪技巧已经初露锋芒。
每当此刻,未希总会怀着小小的渴望,希望自己能快些长大。
厨房里,土灶中的柴火噼啪作响,仿佛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锅中的水咕噜咕噜地沸腾着,像是在为生活奏响一曲欢快的乐章。
奶奶在身旁,系着围裙,手执锅铲。土灶的柴火持续噼啪作响,映照出奶奶忙碌的身影。她熟练地翻动着锅铲,让食物在锅中舞蹈,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未希紧盯着奶奶的手,那双曾经为未希系过无数次围裙的手,此刻在火光中显得那么温暖而有力。
奶奶笑着问未希今天去哪里玩了,未希愣了愣,踌躇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在地上点了点,艰难地站在那里嘟嘟囔囔,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奶奶......”
奶奶不明所以地听着,低头又只能看到未希头顶上的发旋,于是就有些疑惑地开口:“未希?”
未希终于鼓足勇气:“我想去私塾念书,老师......松阳老师他今天跟我说可以去的。”未希越说底气就越是不足,语气显得虚弱无力又含糊不清。未希并不是觉得自己想去念书是一件不好的事,只是像奶奶这样老一辈的人,很少有女孩子得去私塾的想法,再加上家里只有自己和奶奶,又经常穷得只能吃土豆,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会有很多的顾虑。这是一些令人无奈又难受的事情。
奶奶听了未希的话之后,意外地出现排斥的反应,只是愣了愣,接着面容舒展开来,慈爱地笑:“啊,是了,我们未希也到了这个年龄了。”
奶奶抚了抚未希翘起来的几根头发,又重新拿梳子整理未希一头蓝灰色的长发。奶奶那双因为年迈而显得有些下垂的眼眸里流露出无声而沉默的歉意:“抱歉,是奶奶忘记了。确实是时候该去念书了……”
“我可以去吗?”未希的眼睛一下子就迸发出了惊喜的光亮。嘴角上扬,笑出了悠扬的弧度。她满脸都是清晰明朗的快乐,心中被写上了代表着快乐的音符。
“当然了,女孩子也得读书的。”奶奶也徐徐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