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今天没有人再出来守门。
因此正使就算选择和昨天一样的位置躲藏,也不用担心会出现和昨日相同的遭遇。
但不幸的是,齐王今天又没有迟到。
依然是卯时降到的时候,那一顶让不知道多少人眼热的轿子,再次被抬入了裕王府的正门。
随着大门的关闭,正使也知道,今天又没有戏了。
于是,他只要选择了返回。
然后便是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每一日的寅时,正使都会潜出驿馆,然后在一刻钟后出现在裕王府的正门附近。
将自己藏匿起来。
偶尔,他藏匿的位置,会恰好处于被罚护卫的视角之内,只能被迫跟着冻上半天。
不过更多的时候,在发现齐王准时到达之后,他都可以直接选择返回。
而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即便是正使,也有些绝望了。
那位齐王,有时会迟到的传闻莫非是假的,否则的话他蹲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一次机会都没有出现。
也是,王府之内的下人何其之多。
一位王爷若是想准时准点起床,下人自然不敢让主人睡过头。
退一万步说,就算齐王有起床气,但只要不是有那种类似“吾好梦中杀人”的癖好,这些下人就算每天换着来,也能保证齐王在卯时之前起床洗漱,然后准时到达裕王府。
是他有些想当然了。
想是这样想,但这天,正式依然准时出现在了裕王府的附近。
在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的谈判都被不断拖延之后,除了这件事,他也的确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了。
然而老天似乎就爱开玩笑。
亦或者是他的坚持终于感动了上天。
眼看着已经到了卯时,正使正准备趁着街上无人返回驿馆之时,突然警觉。
他今天好像没有看到齐王的轿子。
“齐王……迟到了?”
等待了许久的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正使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为了反正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亦或者齐王昨日根本就没有离开裕王府,他并没有立即行动。
直到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从下人打开的大门走了出来。
裕王府上只有这么一位老人,那就是那位先天大宗师。
而那位老者身上晦涩不明的气血,也的确给了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真的等到了这个机会。
回纥正使心中激动,但还是很好地按捺住了自己。
起码也要等这位先天大宗师走远一些,他才可以行动,否则很容易被发现。
事实上,若是老者出门后警惕一些,正使不觉得自己后天巅峰的修为,可以在一位先天大宗师的面前隐藏起来。
他和使团中的哪些人说得轻松,但其实每一天,他都是拿命来赌。
齐王准时来到裕王府,他只是无功而返。
可一旦迟到,裕王府的先天大宗师出门的瞬间,第一个被发现的可能就是他。
在一位王爷府前藏匿身形,嫌隙之大,就算被当场击毙别人都没有话可说。
但今天或许就是回纥正使的幸运日。
或许是觉得,京城之内天子脚下,不会有人敢在大白天的时候擅闯一位王爷的府邸,心中没有危机的情况下,也就没有注意四周。
他似乎根本没有发现,王府的附近还藏着一个人。
从下人手中接过马的缰绳后,老者一跃而上,骑着马便朝着齐王府而去。
只不过,回纥正使感觉,在拐弯之前,那名马似乎停顿了那么一下。
可这种感觉终究只是一闪而逝。
而那匹马也在下一瞬,载着老人离去。
……
齐王府和裕王府的距离并不算特别的远,回纥正使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但他依旧谨慎地又等待了片刻。
直到感觉老者真正远去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地出来。
然后便不再耽误时间,避开正门的位置选择了一个墙头。
感应了一下,墙后面并没有人后,他脚尖轻轻点头,五大三粗的身体,却以一个轻盈的姿势,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墙头。
落在了院子中。
他正准备行动,便隐约听到了说话的声音,眼见旁边有一颗粗壮的树可以遮蔽自己的身形,便一个侧身,毫不犹豫地躲在了后面。
……
“你听说了没有……”
“小声一些,让夫人听到了小心……”
两个穿着婢女装的女子端着参汤路过,很快消失在了一个拱门的后面。
回纥正使从树后转出,看了一眼婢女离去的方向,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从那两个婢女的交谈中,可以猜出那边应该是后院的方向。
后院一般都是女眷生活的地方。
为了女眷的名声,那位裕王不可能将人软禁在后院。
而最合适的地方,无疑就是那位先天大宗师的居所附近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一定会被封禁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