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海面上,随着太阳的升起,雾气渐渐散去,浪花随着海风翻起消失然后再翻涌而起,遗憾的是或许因为船队的经过,并没有海鱼偶尔跳出水面。
临时搭建的港口,无不透漏着粗犷简陋的画风。
在武成侯率先从艨艟上走下来之后,便有士兵不断从停靠在港口的斗舰和艨艟上列队走下来,并在从港口走到沙滩上之后,分成了大小不一的两支队伍。
武成侯瞬时脱离了帝辛的搀扶,指着人数较少的那支队伍说道:“殿下,这些人便是我从水师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驾船好手,他们都是南疆的大好男儿。”
“这段时间我便将这些人交给殿下了。”
“好说好说,有劳武成侯上心了。”
帝辛一副感动的模样,顺着武成侯的动作便看了过去。
另外一队是武成侯的亲军就不说了。
身为南疆边关大元帅,哪怕武成侯个人战力再高,也不可能将这次带来的所有人都留下,然后一个人回去。
这不仅是排面,同样也是为了南疆的安稳。
一品的边关大元帅若是出了意外,足以在南疆造成巨大的影响。
除此之外,被武成侯指着的那些人,便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负责教导远征军如何控制战船并在海上航行的教头了。
帝辛脸上的热情又多了三分,殷勤地说道:“武成侯舟车劳顿,不知用过早膳了没有?”
“若是未曾用过早膳,又不嫌弃军营伙食简陋,不如随本王一同入营用膳如何?”
“为了不耽误殿远征大业,我在调遣出足够的船队之后便急忙过来了,到现在的确还未曾吃过果腹之物。”
武成侯也满脸的笑意,海风整日吹拂的脸上挤出了数道褶子。
“既然殿下开了金口,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你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武成侯又何须和本王客气?”
帝辛哈哈一笑,然后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转头对跟随在身后的欧阳轩说道:“欧阳都指挥同知,将那些水牢关来的将士带入营中,然后安排伙食。”
“这些也都是我大离的将士,此番也是在我等奔波,若是万一饿坏了那便是我们的罪过了。”
“卑职遵命。”
欧阳轩拱手之后,先行大步离去。
然后帝辛才转过头来,再次笑容满面地说道:“武成侯,请!”
“殿下真是爱兵如子,我在这里代替那些将士先谢过殿下恩典了。”
武成侯同样哈哈一笑,然后抬手说道:“殿下先请!”
……
两个时辰之后。
“殿下,若是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派人去水牢关说一声便是了。”
港口上,武成侯开口说道:“水牢关军务繁忙,我便先回去了。”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强留了,武成侯慢走!”
说话间,帝辛的语气中还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待下次有机会,我会在水牢关为殿下摆下酒宴,这次便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武成侯便转身上了艨艟。
随后,艨艟离开了港口,而武成侯的亲军更是早一步便上了那多出来的第六艘楼船之上。
显然,水牢关虽然距离营地并不算太远,但无疑还是用船更为方便一些。
武成侯登上楼船之上,任由手下的士兵七手八脚地将艨艟收回,而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笑意。
“真是一只小狐狸!”
武成侯冷哼一声,转过来对着岸边挥手示意的时候却已经再次带上了笑容。
他也是一位先天大宗师,自然知道大宗师是如何的耳聪目明。
一介废人的裕王自然不可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身后那位天残老人就不一定了。
以现在岸边到楼船的距离,那位天残老人只需要稍稍认真一下,恐怕连他头上有几根头发丝看能看得一清二楚。
……
“真是一只老狐狸!”
等到武成侯的楼船在两艘斗舰的护卫下离开,帝辛也敛去了一脸的热情。
笑了这么长时间,饶是以他的体质也感觉到脸有些麻了。
看着愈行愈远的楼船,帝辛眯起了眼睛。
哪怕武成侯的官职要更大,即便再加上是景王舅舅的身份,但是对于他来说,其实也不需要表现出这般近乎过度的热情。
从清早第一次踏上这港口的木板一直到现在,帝辛都是在演戏而已。
而真正的目的,自然就是对于武成侯的测试。
在武成侯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还主动增加了支援的战船数量之后,帝辛心中便赶紧到了一丝异样。
而今天的测试,也证明了他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
武成侯,有问题。
几年之前,帝辛还未降临,原先的裕王也为表现出自己对于皇位的渴望,而那种韬光养晦的举动也让他一度成为了皇位之争最无力的竞争者。
哪怕是八王爷齐王都要比裕王有竞争力,商人之子虽然身份地位,但架不住娘家有钱啊!
而即便是那个时候,景王也对待裕王也一贯是各种欺辱,甚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