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绝不能推开一切有利于己的帮助,她,受伤了!我要给她疗伤。
霍德尔熄灭手掌心的火焰,摸索着走过来。
千像一头没人要的倔驴,固执地迈着步子。
我背朝着霍德尔,我看不见他,心灰意冷地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我能闻到他的气味,是木头燃烧的烟和类似火焰的混合味道,又过几分钟,我能感觉到旁边几英寸的空气让路给了他的身体。
"我的老天爷,这表演的是什么,想明白了,追悔莫及。我真想用我外祖父的切尔西,狠狠地踢他的屁股。如果我能那样做的话。"
我不想回头,只发出了气音"哼…",他的声音回答我"嗯?…",我们的声音彼此包裹着,交缠着,然后又在一片漆黑中松开。
"站住,我总得给你疗伤。"
"不用了,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问题,没有治的必要。"我停了一秒,让自己恢复平静。
"没关系的,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在乎小炮灰…"
我受不了了,
我也不太在乎了。
在黑暗中哭泣总是更容易一些,况且我背过身子,他不会看到的,突然,我冰冷的手被霍德尔温暖的手包裹起来,他的手掌柔软而光滑,就像是贴着我的脸庞的麋鹿的鹿茸。
我啜泣着:“我一想到刚刚的样子,就受不了了。在这之前我相信一切。我相信天黑就会亮起星光。相信只要想做,没有什么做不到,逮条鱼能得到肉食动物的青睐和爱戴,就能让生灵开心!相信所有人都是善良和愿意与人友好相处,相信……”
他的另一只手摸索到我的脸颊,掌心的火焰又跑出来了,我居然没被烫到,火苗跳动着蹭我的脸,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泪。
他俯下身,低声在我耳畔说:“不哭,千。不哭,不哭,不哭。”我完全被木头的香气淹没了。
他是一个冥石般镇定的神,木头的香气倒也合理。
我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干燥的脸颊贴在我自己湿漉漉的脸上。
我像癫痫病人一样颤抖着,我的拇指腱鞘炎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了缓和,因为心灵上的救赎让其他感觉变得更为迟钝。
我胡言乱语地嘟脓着各种想法和感觉。
我担心自己不能完成奥丁大帝的交代;找不出圣水枯竭的原因;不能达到母亲强悍的预言水平。
我的拇指还是痛着,像蚂蚁在咬我,又有袜状套袋感。
不由得,我搂着霍德尔脖子的患肢下垂,我不舒服。
这家伙抱着我——呃,确切地说应该是我抱着他。
他等着千平复心情,只是称职的抱着哭的打嗝的千,结实的护带着女孩的腰部。
他在极认真,极平静地陈述着“我说过,我要治疗你。”
霍德尔扶着她的腰身,将下颌压制在她的肩头,垂散的银发泄在千身前,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她手腕,将她掰直掰正,避无可避,“你既出现生物性损害,又为什么走的那样快?"
到这地步,千可没法翻脸不认人,说——你不注意我,冷落一个女孩子的朴拙的雏鸟依恋?
千闭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