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胖孩给的别院里面什么东西都不缺,缺个活生生的会动的胖孩。
隔天,垫着五六片瓦片,扒这青苔伶仃的墙头眼巴巴往里瞅,胖孩在和黑狗玩耍。
嘿,这黑狗真水灵,上回没仔细观察,黑狗是条小母狗,蓬松的大耳朵仿佛充了气,鼓鼓地立在头上方。
漆黑的影子落在地上,又弹回现实的躯体,影子和黑狗成为了镜像,好一条通身如墨的狗。
(铅尤抻开手,跟我的黑指甲有得一拼)
卷曲的狗毛不服顺地炸开,炸成蒲公英,炸成支棱的鸟窝,静电作用更导致大耳朵上的毛毛所带电荷同性相斥,东倒西歪,显得潦草。
只周围留一圈短发的胖孩,锃亮的头皮闪闪发光,奶呼呼的小孩被调皮黑狗舔地咯咯笑个不停。
“嘻嘻嘻嘻~”
“小黑,你舔我,我也要舔你这样才公平。”
小孩抓住黑狗尾巴,像抓了黑色皮鞭子在手里一样,还热呢,用力一曳,
“旺旺,旺旺”小男孩嘴里咬到大大的狗耳朵了。
黑狗又是一个打滚儿,背躺在草地上甩掉小男孩,倏地一蹦,又一跳骑在小男孩身上“吧唧——吧唧”一大坨黏糊糊口水糊在胖孩头顶上,“吧唧~吧唧”狗狗又舔干净了口水。
“咚~”外墙有动静,黑狗和主人小胖跑出去,见到铅尤,小胖孩上去就是一个大拥抱,“恩公,你来找我啦?”
瑟瑟发抖的黑狗没有撒蹄跑,它依偎着胖孩的小腿肚,恨不得整只狗缩进腘窝去。
摸一下头,“我盘核桃文玩的梦想又近一步呢”打圈圈摸头,“油光发亮”铅尤黑色的指甲都开心地发光。
身为毛僵的铅尤倒抽了一口冷气,才和小胖小侃一会儿,,猛一转头突见墙头长了颗妇人的脑袋,还撑着伞。
“呦,我来晚了,不曾迎接远客,恩公到来,寒舍蓬荜生辉”
不知几时甩出来的一侧水红色的袍子搭在墙头,固定防止歪倒,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下的铅尤,大太阳下的铅尤。
那头上的说是头发,却更像一缕缕漂浮在空中的白烟。
大中午的,这是要吓死僵的。
布置考究的内室,水红袍子收了伞,馥郁的脂粉之气伴着收起的伞风传到铅尤鼻子里。
白发苍苍,纤腰如柳,衣裙用料考究,绣工一流,坠在腰间的环佩也是不错的质地。
水红袍子,苍苍白发,在她身上皆得常人的俗气,四五十岁的女人的发髻,一双空空的眼睛,这个女人,有点“绿”。
“上次我不在家,小儿迷路亏有恩公帮忙,头次见恩公,我一定要谢谢恩公。”声音很轻,客气中带着探求,像有些凉意的微风吹过去。
“夫人不用谢我,令郎憨态可掬,着我眼缘”
“女人最注重保养自己的脸,恩公看起来不大,在太阳底下如何不撑伞”
“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僵尸”内心咆哮。
嘴上应付到“没办法,天生的好皮肤,我不怕太阳”。
说罢,铅尤走出房门,留水红袍夫人一人在内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