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与温迪身高差不多,因此她可以很轻易地看见温迪头上别着的那一朵开得正艳的白花。
“那是什么花?”阿拾问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花了,这种在父亲口中华而不实有娇贵软弱的事物。
她曾经送过一朵花给父亲,但是父亲当着她的面将花儿的花瓣一瓣瓣扯下,丢弃。
父亲用着一贯温和点声音问她“阿拾你很喜欢花吗?”
父亲蹲下身子,手抚上阿拾的头顶,“可是父亲不喜欢呢,花这种事物太过柔弱,又华而不实,喜欢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有意义,阿拾是个乖孩子,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对吗?”
名为父亲的存在就是这么一步步扼杀阿拾的爱好,将名为阿拾的少女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头顶的异动将阿拾的思绪再次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发现温迪头上的花没了,而温迪本人正伸手在她头上摆弄着什么。
在感受到异动消失,阿拾还来不及伸手去摸头顶,手腕便又被温迪拉住,整个人又被温迪带动着跑了起来。
温迪将她带到了水边,阿拾看着水面中自己头上的那朵纯白的花,心中惊讶万分。
白色的花与白色的发丝融为一体,整体看起来和谐极了,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阿拾感觉心中好似有一道暖流闪过,她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但是,让她很是舒畅。
“这种花名叫塞西莉亚花,是蒙德的特产,很美丽吧?用来衬托你也刚刚好哦!”
温迪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围着阿拾转了一圈,在阿拾困惑的目光下再次开口
“哎呀,这样的阿拾看上去更漂亮了呢,要是能笑一笑就好了,来,看着我跟我一起做。”
说完温迪伸出双手撑在嘴角边,用眼神疯狂示意阿拾跟上他的动作。
阿拾虽然很困惑,但还是照着做了。
“哇哇哇!很可爱哦阿拾!”
温迪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一个留影机,伴随着咔嚓声,眼前的画面被永远定格在了里面。
画面里面,阿拾站在湖边,身后便是蒙德城,她的双手撑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大大到笑容。
“那是什么?”阿拾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孩童,正在向自己的长辈不断探寻这个世界,在询问与回答中不断加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温迪在此刻扮演的角色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长辈,他孜孜不倦地回应着幼崽的问题:“这个啊,是留影机哦,你想看看刚才的照片吗?”
说完,不等阿拾回答,温迪便将手中的留影机塞给了阿拾。
“这个里面,是我?!”
好神奇,这个小小的盒子居然可以将人眼所见的事物复制进去。
这会是什么特殊的咒具吗?
这个突然涌现在脑海里的想法被阿拾推翻,毕竟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咒灵,在温迪的口中也并没有咒术师的存在,那么有怎会存在咒具呢?
可阿拾脑海中也只有父亲灌输给她的那来自咒术界的知识,还有他的大业,以及一些贫瘠的作为普通人的常识罢了。
“是啊,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当然要用留影机好好记录一下啦~这可是我们之间宝贵的回忆呢!”温迪叉着腰,语气中透露着自豪。
——
一路兜兜转转好歹是来到了蒙德城的大门,只是还没等阿拾二人进去,便被驻守在门口的骑士拦住了去路:“抱歉,这位陌生的女士,特殊时刻,请问您来自哪里?这次来到蒙德是为了什么?”
还未等阿拾回答,温迪便抢先开口道:“哎呀,这是我来自璃月的朋友,此番来蒙德呢,当然是为了来找我玩耍的啦!”
温迪作为蒙德著名的吟游诗人,这位尽职的西风骑士自然认识,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原来是温迪先生的朋友啊,万分抱歉,但是现在这种特殊时刻,也还望温迪先生与这位小姐见谅。”
温迪倒是笑的爽朗:“怎么会,作为蒙德城的一员,我当然会为因为蒙德有你这么尽职尽责的骑士而感到高兴,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呢?”
那位骑士也是笑了,然后对着温迪和阿拾行了一个礼,他有力的声音自风中传来:“愿风神护佑你,陌生而可贵的客人,希望您能够在蒙德度过一段欢快而有意义的时光。”
阿拾被温迪拉着手腕,身体下意识地跟着温迪的节奏行走,她带着来自陌生人最纯真的祝福,走进了这座充斥着自由与欢快到城市——蒙德。
一直到进了城里,阿拾的精神还是有些恍惚。
“你说,我是你的朋友?”
温迪受伤地捂住心脏:“原来……在阿拾心中,我竟然还算不上朋友吗?明明我们已经互相定下了誓言【指温迪死皮赖脸想要跟着别人】,明明我们之间有着美好的,宝贵的回忆【指温迪忽悠人做傻动作还拍照】,你居然还认为我不是你的朋友,这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的心脏很难受,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阿拾她仔细回忆了很久,但是脑海里面也就那短短几个小时到相处画面。
怎么她觉得自己经历的和温迪口中的是完全不同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