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正阳自知理亏，只能默默垂下头，装作没听见妻子的指责：“我打游戏的位置就在散客区入口处的那棵盆栽后面，警官。我打完那把游戏，刚好看到阿若找了一圈回来，就去跟她碰头了。”
“行，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楼炎彬又看了眼阙绿。
她似乎没有看明白自己方才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正自娱自乐地——用白皙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放在桌面上的装饰用绿萝。
如果是大小姐的话……一定会对那两个东西感兴趣。他就稍稍大发慈悲，帮大小姐问一嘴吧。绝不是因为他也对这两个问题感兴趣！绝不是！
他问：“负责了你们这家健身房装修工程的，是丁姗姗的未婚夫赵文成的建材厂吗？”
卢正阳一愣，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建材厂？阿若，你朋友的那个未婚夫不是卖体育器材的吗？我这里的一部分器材，的确是从他公司购入的没错，但是和那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交流。至于警官你问我的，健身房的装修问题……说来惭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是这个健身房的第二任老板了，前任跑路之后我才接手了这里，现在健身房里的大部分装潢，其实都是我之前那位留下的，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如此，你是什么时候接手的健身房？”
“大概在八年前。我以前还没进入社会的时候，是和阿若在同一家剧团兼职的。后来发现……仅凭着对某样东西的热爱，是无法维持生计的，就咬咬牙攒了些钱，接手了这家健身房。”
卢正阳的态度很谦和：“警官，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不用，今天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楼炎彬向他们展示了一张图片，上面是那六人进入天上人间KTV时的监控截图：“你们是怎么选择自己在假面舞会上穿的衣服的？是你们自己看了那几套衣服，然后想穿其中的某一件，所以定了下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啊，这个啊，其实最开始我们不知道那是假面舞会。”
梁若接话道：“后来姗姗说没关系，只要穿上她准备好的衣服、再带个面具去就可以了。唉，谁知还没到戴面具的时候，两位舞会的主角就直接不欢而散了呢？”
楼炎彬得出结论：“所以，衣服是丁姗姗给你们准备的？”
“也不能这么说。”梁若细细回忆起来，“最开始姗姗告诉我的是，她未婚夫想办这么个活动，让她邀请下亲朋好友，最好的朋友会由他们来准备服化道什么的。我觉得有穿这套衣服的念头的人，应该是姗姗的未婚夫。”
“姗姗本来想让我和正阳先挑选的，但是后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就只剩下我们穿的那两件了。姗姗给我们送衣服的时候还有点生气，不过我和正阳倒是无所谓。”
“她为什么生气？”
梁若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啊……毕竟姗姗的未婚夫挺有钱的，都搞了这么大一个花活，唉，说不定是什么豪门内部矛盾呢。但是姗姗和她未婚夫是两个人事业都还没发展得很好的时候就认识彼此的，我觉得他们感情应该很好才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偏偏在即将求婚的时候吵架了。”
那股莫名的违和感在楼炎彬心头愈演愈烈，就仿佛面前的梁若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如果丁姗姗和赵文成没有出意外，你知道你原本会在假面舞会上扮演什么角色吗？”
梁若诚恳地摇头：“不知道啊。姗姗给我准备好了衣服，那我穿就是了。警官，虽然这句话好像对我的丈夫不太尊重，但如果世界上一定有一个人不会伤害我，那么我相信那个人不会是我的丈夫，而是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