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去。
被喷了一脸尾气的楼炎彬:“……”
老李的表情不像是在感谢他,反而像是在嫌弃他。
他心里憋着火气,缓缓走回阙绿身边,问她:“我们现在,需要,干什么,回局里,审包岳,吗?”
阙绿轻轻摇头,向楼炎彬展示自己的收集屏幕:
【我刚刚查了查资料,七年前滨江区的自建房倒塌事故,就是丁姗姗去采访的那个,有一死一伤。伤者是包岳,死者是宁淑慧的父亲宁勇。】
【七年前,宁勇也是赵文成手下的员工。如果赵文成真有害死宁勇害残包岳的嫌疑,那么宁淑慧现在给赵文成当秘书,无疑是对自己父亲的一种背叛,同为受害者的包岳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他为什么会想见宁淑慧……”
楼炎彬把方才包岳放出的信息,慢慢地转述给阙绿,好让她能够看清自己的唇语:“包岳说,宁淑慧是杀人凶手。他看到,宁淑慧,从包厢里,跑出来,地上全都是,红色的血。”
阙绿皱眉:【但是206没测出血液反应。】
楼炎彬点头:“所以,我觉得,他是在撒谎。”
阙绿摇摇头,又快速打字道:【不,他可能真的看到了一个“宁淑慧”从包厢里走出来,但是那个包厢是206吗?地上红色的真的是血吗?毕竟赵文成定制的衣服也是红色的。】
【我觉得包岳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正常。他看到的和他表述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东西。】
楼炎彬略一沉吟:“你等我下,我给鉴证科,打个电话……喂,是我,天上人间KTV今天应该已经围起来全面检查了吧,有没有新结果?——什么,女人的脚印,在二楼空调外机上?血液反应呢,整个二楼只有206有?行,我知道了。赶紧把空调外机下面的位置也检查一下。”
他望向阙绿:“鉴证科说,在205包厢的空调外机上,发现了一个,女人的脚印,码数是38码,可能是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女人,留下的。”
阙绿:【那无论是丁姗姗、宁淑慧还是梁若,都符合这条线索。甚至也有可能是男人穿了女装,想要污蔑宁淑慧——但我还是坚持我对真凶的猜测。】
楼炎彬实在是好奇,阙绿说的真凶到底是谁,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问——想不出真相得问未婚妻这也太丢人了吧?
但他还是抓肝挠肺地好奇,只能选择暗搓搓地旁敲侧击:“那你觉得,真凶,是男人穿了女装吗?”
只要她回答“是”或“不是”,他就能把犯罪嫌疑人名单进一步缩减了!
阙绿微微一笑:【保密哦~】
楼炎彬转过头去,恨恨地骂了一声:“可恶!”
头转回来,他依然是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阙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他:【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看着未婚妻笑眯眯的脸颊,楼炎彬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是能有哪里不对呢?他的未婚妻是一个久居高门大院中的、体弱多病的大小姐,外出帮警局查案是她向家主申请了许久后才得以实践的兴趣爱好,她能有什么坏心眼?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楼炎彬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我觉得?我觉得我们该先去丁姗姗的家中,看一下她的死亡现场。”
阙绿轻轻挽起鬓角的碎发:【然后呢?】
“然后?然后去找,梁若和卢正阳,去天上人间,回警局,听宁淑慧和包岳的口供,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谁说了谎。”
阙绿又一次把手机递过来:【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我希望你能先看看这个。】
在这句话下面的,是一个简单的表格。
【神明:? 智者:?】
【酒馆主:酒馆的主人,却遭到了即将结婚的舞女的背叛,即将失去自己的酒馆,本人却毫不知情——死者赵文成】
【舞女:流浪在这片大地上的吉普赛舞女,酒馆主对她一见钟情展开热烈追求,但却和一个不知名人士在谋划着窃取酒馆——但是我不认为丁姗姗的钱是从赵文成那里获得的。】
【吟游诗人:听见了神明和智者的交谈,将这一小小小的片段记录在诗中,流传在酒馆里——在指代自己的赵武敬】
【侍女:酒馆主的下属,酒馆的侍女——笔墨不多,但几乎全是正面描写,和吟游诗人的关系也很暧昧,应该是宁淑慧】
【乞丐:曾经对侍女有恩,现在却连在酒馆讨口饭吃都做不到——赵武敬居然也知道包岳的事情,甚至知道他和宁淑慧的关系。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作为一名追求者,他不应该把这个污点加入宁淑慧的生平履历中才对】
【小丑:巴尔特;厨师:劳娜——唯二有名字而非代号的角色,显然是梁若卢正阳夫妇,但是写到这里,和舞女一起谋划着窃取酒馆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