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说明天上班以后给答复就没有了后续。
本来也不关自己的事儿，偏偏对着企微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没响两声，对面很快接通了电话，“喂，Allen，有什么事吗？”听起来有些疲倦的声音。
周之言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
“噢，上次见面之后，觉得可能以后会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就从企微上存了一个。”
“你有什么问题要找我吗？”叶思木好像不想多聊，只是问有什么事情。
“噢，我刚刚看到你在群里问华元的数据同步不及时，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方便跟我讲下吗？着急的话我现在帮你看，就不用等到明天上午了。”
这下轮到叶思木深感意外了，堂堂一个技术总监，大半夜给自己一个小喽啰打电话，还是为了帮她解决数据问题。“华元的重要程度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主动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甚至觉得口头描述不够清晰，两个人拉起了在线会议讨论。
叶思木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三个项目的日常情况和急需迭代的功能，在得到总公司技术总监的亲口承诺后，放心大胆地写进了后续规划里。
有人陪着，哪怕是隔着千里迢迢的网线，加班的时间也过得快了许多。方案写到收尾，叶思木的大脑也不再紧绷，能分下心来跟周之言聊几句闲话。
“思木，你手里的项目除了上次频繁报‘fatal error’的错误，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问题啊？”
叶思木正调整着PPT的排版，听到周之言的问题，于是停下手里的工作，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数据同步的问题，不过按照你教的，修改了拉通ERP的数据接口以后就都正常了。”
目前了解到的黑客攻击只有那一次，就算周之言心里有一些怀疑也不好轻易说出口。
“怎么，你最近的工作重心是解决全国各个项目的bug吗？”
“那倒不是，随便问问。”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周之言还是决定保密。“对了，我在‘雄鹰计划’的参训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
“是啊，说到这事儿还得谢谢你呢。”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件事情，别的什么也没做。再说了，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收到邮件的。”
周之言的语气轻轻的，像一根羽毛落在叶思木的心上，“是你自己有这份勇气。”
“其实我也犹豫了很久，二十五岁再去当沪漂是不是晚了点。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现好，万一总公司看不上我，回来还挺丢人的。”
“既然有这么多担心，为什么还是来了呢？”
说起来自己和周之言还算聊得来，但也仅限于普通同事之间的问候。说自己和家里吵架又不喜欢相亲对象这种事好像有点越界，叶思木干脆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想挑战一下嘛。”
听出了对方不想深聊的意思，周之言也没再追问，顺着话头也开了个玩笑，“那我这个导师可得好好想想给你什么难度的挑战。”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PPT调完了吗，做完就赶紧休息吧。”“好，你也早点休息。”
“好梦”“好梦！”
退出会议，周之言想想也该把叶思木的电话存个联系人。却在通话记录里看到两天前她打给自己的未接来电。
居然是她打来的，一时间有些懊悔。响铃59秒，应该是很希望他能接电话吧，为什么自己事后没打回去呢。
联想到她刚刚对来上海理由的闪烁其词，那时候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很需要有人在背后推一把吧，还好她足够勇敢。
叶思木临睡前翻开日历，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出发去上海了。关于肖斯羽可能回国，甚至还有可能和她成为同事的事情，她刻意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年在升学宴上，已经够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