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收到消息后,看着有点惊慌的春桃,不在意的摇摇头。
“怕什么,他贬官说不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小姐,这可怎么话说的,奴婢见识短浅,想不明白。”
春桃还是原来的想法,姑爷虽然不靠谱,但只要改过自新,以后别太过分,尊重小姐的地位和面子,那自然还是两夫妻在一块的好。
夫妻一体,姑爷降了职,也跟着连累小姐。
“夏荷,你怎么看?”江暖将问题抛给夏荷,这两个丫头是她要重点培养的。
她当然不能像个真正的贵妇一般,把丫头当作奴隶,要求人家牺牲掉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尽忠。
她更希望做一个上司,她们付出劳动和忠心,也会得到相应的绩效奖金。
夏荷见到小姐点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我想着,姑爷要是一直这么过分,就算他做了二品大员又怎么样,小姐还不是沾不得光,都让那些勾引人的贱蹄子风光了,他地位越高,小姐不就越说不上话,毕竟不是咱们家老爷在的时候了。反而是他栽了跟头,才不敢再猖狂呢,更何况他是因为郑大人栽的,而郑大人为什么要出手,还不是要为咱们小姐做主。这就让姑爷知道知道,得罪了小姐,别看他做多大的官,小姐想他好他才能好,小姐要是不想人他好,他立时就得尝尝这下场,这滋味儿!”
看他以后还怎么猖狂!
夏荷说完,双手叉腰,朝天翻了个白眼。
那副小人得志的劲头,让春桃都有些不忍直视。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江暖忍不住给夏荷竖大拇指,她早看出来了,夏荷是个炮仗性子,但自有一股不屈和倔强,和这个世道的大多数女人都不同。
春桃更加柔软体贴,谨小慎微,这也是优点。
“夏荷,你要学学春桃的谨慎收敛。春桃,你也要学学夏荷的胆识,只要有道理,别管对上谁,都不要退缩、胆怯。你们两个是我的左膀右臂,所以你们一定要立起来,不管面对的是谁,都要理直气壮!”
“是,小姐!”
两个丫头也都很激动,这是被人看得起看得重的感觉。
“好,现在找点碎石子撒到门前,再烧上一锅辣椒油,浇在上面。”
江暖向后一靠,冲着她们摇摇手指,“别问为什么,尽管去做,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很快,顾景初便策马赶来,扑通一声跪在江暖的门前,求她原谅,求她回家。
他现在只有这么一招,他铁了心,眼下只能靠江暖回心转意,彻底愿意替他洗白,他的名声才能不那么糟糕。
对于男人来说,权力地位才是第一,比女人金钱,比他的祖宗都重要。
当他被人从炙热的权力窝中踢出来,他就清醒了,的确是他大意了,用了现代人的惯有思维来凝视这群土著。
可是这群土著都玩儿了多少年政治,一个个都是朝堂上的老油条,有时候团结起来连皇上都不敢违背他们的意志,更何况是他们早就打定主意要对付他!
“夫人不肯原谅我,不肯跟我归家,那我就一直跪着,跪到夫人愿意为止!”
顾景初跪的笔直,但他只觉得膝下火辣辣一片。
或许是刚开始为了表诚心,跪的太过干脆,以至于尖锐的小石子磨破了他的皮。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顾景初渐渐觉得不对。
火辣辣的痛,烧心的痛,膝盖处还又痒又痛!
痛的他浑身打颤,忍不住挪了挪膝盖,不料挪了以后这股难忍的痛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强烈!
“夫人!”
他这会儿不是装的了,是真的哀嚎。
就连屋内的江暖都被惊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蹙着眉头柔弱的感慨。
“哎,我这身子真是不争气,心口好像又疼了呢。”
春桃捡的石子,夏荷泼的辣椒油,这会儿俩人都知道原因了,也再次对自家小姐的心智计谋产生了崇拜之情。
当下非常配合的演了起来。
“小姐,您千万要忍一忍,大夫让您不要动气,也不能大喜大悲,否则心痛难忍!奴婢这就去端药!”
夏荷扶着江暖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好好欣赏着姑爷的惨状。
她早就看姑爷不顺眼了,这会儿自然痛快的很。
早知道是用在这里,她刚才就往石子里掺点绣花针了,细弱牛毛的那种,包管戳到膝盖里刚开始只觉得痒,后来才痛不欲生!
“咳咳……你跪在我门前作甚,我这身子已经不中用了,索性早早的去了,也不耽误夫君另寻佳妇。”
江暖倚着门框,四十五度看天空,明媚忧伤。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顾景初就是腿断了也不能起来,他忍着疼膝行两步,豆大的汗粒从额间低落。
“夫人,为夫求你了,暖暖,景初求你。”
他仰起头,看着遗世独立如小仙女一般的江暖,第一次生出了后悔之意。
他要是好好的守着她,再按照岳父死前交代的布局,一步步稳扎稳打,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清流将他抛弃,专宠媚上一党也看不上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