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收回目光,默默闭上眼睛。
他们夫妻一体,彼此牵挂才是天经地义,她亡父之痛,也自有她的夫君去安慰。
咔哒。
窗棂处发出细小响动,他耳朵微动。
外面顾景初的小厮松墨,传完话,还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夫人。
“老爷就是这么说的?”
江暖倚在春桃的身上,间或干咳两声,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果真是病了,松墨忖着自家老爷的意思,连连哀求。
“老爷一听说夫人生病了,当即就要赶过来,奈何公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就连忙交代小的要把药材大夫还有补品都准备好给夫人送来,还请夫人保重身体,待老爷公务忙完,定会亲自前来接夫人归家。”
夏荷听了这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忍了又忍,才没有发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夏荷,赏他。”
江暖冲他摆摆手,轻轻说道:“你回吧。”
她说完,扶着春桃的手转身往回走,虽然极力强撑着,但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夫人这身子骨是真的不怎么行。
瘦的一把骨头,风一吹就要倒,病西施似的。
对比一下书房那个哪哪都圆鼓鼓紧绷绷的丫头,松墨就算是个低贱的小厮,那也是个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嘴上说的和身体实际喜欢的不一样。
更不用提那位还是他的主子,心里自然有偏向。
他留下大夫和药材,回去复命。
江暖自然是不惧大夫看的,原主的身体本就亏虚,趁此机会补一补也不错。
至于顾景初会不会害她,她倒一点不担心,顾景初要是还想在朝中立足,想要继续做官,就必须要她这位发妻好好的给他做面子。
他现在对她的心态,应该是还抱有希望,等待她乖乖回家做个贤惠大度的夫人。
江暖回屋,已经空无一人。
脱掉的黑甲,剪掉的碎步,包括用过的白酒伤药都随着他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甚至连他用过的空食盒都没了!
这是打扫战场练出来的嘛?
走了也好,还有精力扫尾,应该是得救了。
江暖叫来丫鬟,换上了全新的铺盖,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然后躺下休息。
她手指捻了一颗杏脯,放入口中,酸甜可口,舒适的让她禁不住眯起眼睛。
“小红,给我出来。”
没人搭理她,江暖冷笑,“好啊,看来这破任务也不用做了,等我见了那顾狗,直接一刀毙命,才懒得跟狗渣男纠缠,到时候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想用破任务来绑住我,爱怎么惩罚怎么惩罚!”
要论破罐破摔,江暖就没怕过谁。
居然给她玩儿装死,才不惯它这臭毛病。
果然,她刚说完,小粉红就有动静了。
现实滋啦滋啦一阵电流声,然后小粉红才假模假样的道歉了。
“……抱歉宿主,临时有点紧急任务领导让出个小差,我才上线就听到你叫我。这是怎么了,让我看看……哎呦,任务都已经开始啦?不愧是我家暖暖,真厉害,没有我照样玩儿得转!”
任它说出花来,江暖就是不搭腔。
小粉红渐渐尴尬起来,“暖暖,我刚刚紧急看了一下,这回的渣男可太狗了,必须虐他……暖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空气已经安静了好大一会儿。
“对不起,暖暖。”
小粉红放弃治疗了,低头认错。
江暖冷笑一声。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补偿做什么?”
“要警察当然——啊?要补偿,要补偿的话,你看你想要什么?”
小粉红满怀愧疚,只想着让宿主原谅它,她们还能做好姐妹。
“我想要顾狗死。”
江暖面无表情,“不用说,做不到是不是?那让他那根黄瓜烂了,剁了,总能做到吧?”
小粉红吭哧吭哧半天,也不敢回答。
根本做不到啊,它是合法系统,有编号的那种,不是野路子随随便便能让人掉零件。
“哎。”江暖失望的叹了口气。
小粉红连忙补救,它怎么这么废柴呢,让它家暖暖都彻底失望了嘤嘤嘤。
“暖暖,那些……真的做不到,你再换一个,再换一个我保证能做到!”
“那好吧,我也不忍心为难你。”
江暖睁开眼,咽下果脯,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不能让他死,还不能让他黄瓜烂掉,剁掉,那就退一万步,让他不举总行了吧?”
对于集赘婿、种马男、开后宫于一身的顾景初,江暖早就想过,再怎么虐他,也没有让他不举,面对着如此庞大的后宫却无力开,一个个各有特色的如花美眷却无力宠幸来的更痛苦吧?
龙傲天的自信,除了自身的地位和金钱,最根本的在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作为男人的能力,被上天选中的幸运。
不是自信么,那就从根子上给他治了,看他还自不自信的起来!
小粉红一听这个思路,立马来劲了。
“不举可以有!能做到!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