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她观察了一下困着大徽的网。那网上有灵力的流光。她不可能打开。
龙芸悄无声息地走向马车,摸进去,找到熟睡的祝瑶,从她腰间轻轻抽出那柄匕首。
祝瑶没醒。龙芸勒住祝瑶的脖子,将她拖下马车。
祝瑶惊醒,却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她脖子上。她大叫起来。
龙芸扣着祝瑶的喉咙,将她拖到树下,自己背靠树背。
祝瑶疯狂大叫。
龙芸估量了一下。她膝盖受伤,身体太虚弱了,自己跑不远。大徽灵力有限,带着她也跑不快。
更加不可能在劫持祝瑶的同时跑走。那样结局一定是被抓回来。
但大徽是四条腿的野兽,只要进入山林,便无人能够阻拦。
龙芸说:“放了狼王大徽,我饶你一条狗命。”
所有人都惊醒了。大徽暴躁地在网中翻滚,发出愤怒的吼声。
龙芸说:“你们要的是妖灵珠。不想搭上圣女的性命吧?放走大徽。我即刻放下匕首。”
祝楼和两大护法简单商议。他们打开了兽网。
困住大徽的束缚消失了。大徽朝龙芸奔过来。
龙芸大叫:“还等什么?跑啊——”
大徽朝龙芸和祝瑶吼了一声。祝瑶吓得不轻。
大徽接着迅速转身,撒开腿,向丛林中狂奔而去。
那身影消失时,龙芸耳边响起了轻轻的一声。
「等我。」
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个人没有灵力,那他是用什么办法把声音传到她耳边的?
龙芸信守承诺,放开祝瑶。
祝瑶疯狂报复,用脚踢她,鞭子抽她,还想拿剑刺她。
龙芸蜷缩成一团。又被祝瑶用脚尖挑开。
绝仁护法阻止祝瑶杀人。
龙芸佝偻着,抱住头,咬紧牙关,等祝瑶发泄完。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她相信大徽会搬来救兵。只要活得足够长,一定能得救。
天亮了。大明教众人重新上路。
祝瑶犹未泄愤,用铁链绑住龙芸双腕,另一端牵在她自己手里,她骑到了马上。
祝瑶坐在马背上,欣赏着龙芸的姿态。龙芸瘸着一条腿,却还竭力奔跑,想要跟上马儿的步伐。
祝瑶觉得非常好玩,一路发出咯咯的笑声。
偶尔击打一下马腿。马儿撒腿狂奔,龙芸就重重摔倒在地。
接着便被马拖拽着,拖过荆棘,拖过河流,拖过浅滩,拖过布满坚锐石子的山路。
他们往大明山方向赶了一天的路。有时候减速慢行。龙芸勉强站起身来,跟着马走。有时策马飞奔,龙芸就被拖拽着。到后来马匹停下来的时候,她也站不起来了。
傍晚的时候,有一群猎鹰在头顶逡巡。
绝仁护法说:“有可能是养的。我们被人盯上了。”
祝楼说:“不至于吧?这荒山野岭的。再说又没几个人知道妖灵珠。”
绝仁说:“已经把狼王丢了,绝不能再丢失妖灵珠。这样吧,晚上别休息了。直接赶路。”
祝瑶说:“爹爹想要这个大蚌,不就是为了灵珠吗?我们直接把它剖出来,不就好了?你看它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到大明山肯定不成了。万一死了,把灵珠也搞臭了,爹爹是不是要怪罪?”
祝楼说:“那你说怎么办?”
祝瑶用脚尖将龙芸翻过来,指着龙芸的肚子说:“你看它的肚子,在发光。”
龙芸因为被鞭打和拖拽,衣服早就破了,遮掩不住她的腹部。她的小腹那里,有一圈柔和的光晕,在降临的夜色中,显得分外明亮。
祝瑶说:“我听汤叶说,他母亲早在三年前就放了许多宝石进去。怎么着都得成熟了。”
祝楼蹲下来看龙芸。龙芸被在地上拖拽了一日,身体已经虚脱了。手臂、腿、躯干,每一处裸露的肌肤都布满伤痕。她的脸面白如纸,眼睛紧闭,睫毛长长地盖在脸上,像死了。探鼻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祝楼说:“怕是快死了。都怪你。非得折腾她。”
祝瑶摇着祝楼的手说:“哥哥你就听我的吧。把珠子剖出来。死不死有什么要紧。”
祝楼说:“也行。再给我割一碗血。昨天喝了血,墨墨不打寒颤了,气色红润许多。看来这妖精的血能克制冰蛊。”
他们停下来,宿在一个乡野间的破庙中。
祝楼叫马夫割了龙芸一碗血。那个小马倌看龙芸很可怜,偷偷喂她一勺马奶。被祝瑶一脚踹翻。
破庙中有一张杀猪用的长板凳,上面有陈年的黑色血迹。
祝瑶指着长凳说:“把它绑到那张凳子上去。剖吧。”
这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清晰的狼嚎。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