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0年1月23日10时起,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无特殊原因,市民不要离开武汉,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新冠疫情自武汉起,整个世界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漩涡之中,新闻联播里每天准时播报着新增疑似病例、死亡病例,这年的寒冬,显得那么漫长,
幸运的是,春江市这座南方小城在严格的提前防护和居家隔离下,居家隔离五个月之久,2021年居民已然全面恢复了正常生活。
2021年,季夏,
龙池高中。
短暂的午后小憩时间,偌大教室只听得见同学们平缓的呼吸声,窗外传来阵阵燥热的蝉鸣,老旧的挂扇在墙顶上摇摇欲坠的打着转,还有职工楼不知疲惫的小孩传出欢笑打闹声音,可此刻的种种倒是给这座索然无味的学校平添了几分色彩。
还差两分钟才到点,广播照旧提前放起了《seena》,轻快的音乐将同学们从睡梦中拉出来,大都选择出去走动走动,或去厕所洗把脸,醒醒神,
阮久靠在课桌上,虽是强撑着睁开了眼,可神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困意依旧笼罩着她,
高跟鞋的踩踏声愈发靠近,老师风风火火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白色A4纸,不用猜就知道是分班名单出来了,
等班上空着的座位全部填满,便扬着嗓子开始宣布高二分班结果。
“阮久,高二四班。”
没出意外,最终还是被实验班淘汰了,可她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手上无聊转着的铅笔也没因此停下,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原实验班四十五名学生中三十七人依旧还留在实验班,只出来八个分到平行班。
“好了同学们,该交代的都差不多了,又是新的开始,那就祝大家云程发轫,万里可期!”
老师并不觉得这是一次分别,相反文理分科,这昭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每个孩子都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展身手了,
最终以最轻松的祝福解散了这个为期一年的班级,话说完,收获一片掌声,
沉闷的教室一瞬间燥了起来,大家开始顾着收拾自己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的快的现在已经出发去新班级教室了,
阮久坐在教室前面,不用磕磕碰碰很方便的直接将书箱子从前门推了出去,接着背上自己的书包,在走廊出口等着代子衿,
在宣布分班名单的时候,阮久觉得最值得庆幸的是两人刚好被分到了一个班,之前在班上交情虽说不上多深,但也不浅,就想着搭个伴儿一块去,
“走了!”代子衿背着书包,还弓着腰托着个书箱子,狼狈从教室后门出来了,
书箱盖子在买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扔哪去了,现在只能两手提着两边的扣手,放下书箱看着被硌红的双手,
阮久真后悔当初在高一的时候,为心理安慰买了那么多理科的资料,现在好了选的全文,那是一本都用不上了,现在还堆在这里压重量,
回头看看正搬箱子下楼梯困难的代子衿,阮久也来不及多想,急着去楼梯口帮她搭把手。
等两人到了四班门口,走廊旁的窗子极淡的映照着教学楼外的蓝天白云还有绿葱葱的大樟树,
阮久只是细细透过窗子瞥了眼教室里面,刚开始的云淡风轻一瞬间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满脑子只剩下紧张,
这两人一进去可能是书箱拖地带动了些噪音,引得不少人关注,新环境下陌生的面孔,大家好像都显得挺敏感的,会时不时关注下刚进来的同学,
此刻教室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零星几个座位,两人便找了个中间隔着一个人的座位坐下来,想着到时候和中间这个同学商量下看能不能换座位。
阮久坐在走廊靠窗的位子,稍微整理好课桌后,简单环顾了下四周,几乎都是不认识的人,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毕竟她高一一整年都待在四楼,同楼层的倒是有几个面熟的,其他的一概不知,实验班的学生大多都只顾着学习,信息闭塞难免让她对楼下的事知之甚少。
新班主任是师大刚毕业的考编考到这儿的,叫李尤,为人算是比较亲和,跟同学们简单介绍了几句,就急着去开会,由于刚换班课程表也还没安排好,便让大家开始自习。
李尤前脚刚走,教室就吵的不可开交,阮久坐的这块儿倒是挺安静,因为谁也不认识谁,也没人主动开口说话,她只能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本。
突然,前桌转过身来放了个小纸条在阮久的课桌上,阮久顺着看了过去,视线停留在那张小纸条上面,最表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沈聿白”三个字 ,
刚进班上阮久除了代子衿真的谁都不认识,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得接着将这个纸条往后传,
最后,这个纸条传到了最后一组最后一个那儿。
下课铃声响起,阮久和同桌商量了一下,把代子衿换了过来,两人成了同桌,
待在熟人身边,阮久心里飘着的小船一下好像就有了可以停靠的港湾,两人把草稿本传来传去,在上面写写画画讲着来到新班的感受和高一的种种。
恰时,班主任们散会陆陆续续从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