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蹲着一个人,他全身都被打湿了,冷得瑟瑟发抖。
“温世誉!”涂岁焦急地唤他的名字。
她蓦地想起他上一世的悲惨结局,不由得更加焦急。
她急忙从她之前睡的屋子里抱出来一张棉被把他裹住。
涂岁把温世誉扶起来,带他回他的屋子,可她一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面就像是被盗贼洗劫一空过,任何保暖的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涂岁问道,她的语气有些惊讶和愤慨。
温世誉冷得意识模糊,显然没有心思回答涂岁的问题。
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千辛万苦从他的柜子里找出来一件看起来干净保暖的衣服。
她将衣服放在桌上,说道:“你先换身衣服,剩下的等会儿再说。”
温世誉意识模糊地点点头。
“你先换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涂岁说完,转身就出了屋子。
这个地下室很暖和,大家都不用害怕被冻伤,可是温世誉的屋子里什么御寒的都没有,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她暗暗地想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
不多时,温世誉就将门打开,他看起来依旧脸色苍白,涂岁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她一边将茶递给他一边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他对她颔首,接过她手中的热茶,说道:“没什么,劳烦木心贤弟了。”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又说道:“你也不必瞒我,若当真没有发生什么的话,那为何所有人都走了,就留下你一人?还有你屋子的东西都哪去了,殿下赏赐给你的东西呢?”
温世誉喝下一口热茶,笑着说道:“木心贤弟,没想到你还记挂着我,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呢。”
“我怎会忘了你,你可是我的朋友。”涂岁说道。
“朋友吗?那为何从来不来找我?”
涂岁看见温世誉依旧笑得春风和煦,可是他的心底里却是这番话。
她觉得他在怨她。
她解释道:“对不起,这段时日,我将你一人留在这里是我的不对,你别害怕,这次,我定然会帮你。”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帮谁?帮他吗?可惜上一世她也没有帮到他。
他的笑容凝在脸上,眼神却越发地阴翳。
涂岁并没有看到温世誉的表情。
她忙进忙出地将她之前那屋子的东西搬进温世誉的屋子里来,好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动她之前屋子里的物件。
傍晚,幕僚们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涂岁坐在大厅,正对着门口,众人见了她,或多或少地都有些疑惑,还有几人语气酸溜溜地说道:“哟,这不是木心先生吗,您怎么想起来咱们这地儿了?”
涂岁不理他们,只等众人回到大厅差不多的时候站起来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些人,别欺人太甚,温世誉脾气好,但我可不是吃素的!”
谁知众人听完一头雾水,有人问道:“你在说什么?”
涂岁却觉得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温世誉只是静静地坐在涂岁的身边。
等到人都差不多回来齐了,不用涂岁将他们召集起来,他们闲来无事,大都聚在大厅内。
涂岁站起身,面对他们说道:“你们,是谁把温世誉的东西拿走了?若你们现在还回来,那就既往不咎。”
她哼了一声,继续道:“若是你们不还回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上报给殿下,谁也别想好过!”
有人站出来质问她道:“你在说什么?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涂岁闻言冷哼一声,说道:“我说什么,你们知道的人心中自然是有数。”
顿时,大家议论纷纷,大厅内吵吵嚷嚷。
有人大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做过的事情,我们定然是敢认的,可若是没有做过的事情,谁要是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们也是忍不了的。”
涂岁听完,顿时心中怒气腾升,她道:“那殿下赏赐给温世誉上好的纸墨笔砚去哪儿了?还有他的屋中为何一件像样的保暖之物都没有,你们如此对待他,竟还有脸自称君子?!”
众人听完都没了声,有人争辩道:“那殿下赐的东西是他自己要给我们的,又不是我们去抢的,还有他屋子里的东西,昨日都还在,今日就不见了,焉知是不是他自己藏起来了。”
那人说话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大抵是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那你告诉我,他为何要将自己的东西藏起来?他为何要这么对自己,难道不是你们排挤他,欺负他?让他孤身一人留在这里?”
涂岁接连盘问,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众人这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木心先生就是铁了心要将他们说成是伤害温世誉的罪魁祸首。
她有太子撑腰,没人想跟她对着干。
温世誉见状,轻轻地拉了拉涂岁的衣角,而后劝道:“木心贤弟,你别为了我得罪了大家,这些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你别管了,快回去吧。”
涂岁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