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她说的是红灯。
颜未舒也道歉得快：“对不起，我……”
从前没注意过那些伤痕，也许是因为不多。可现在，那积累起来的刀疤，已经叠成状。
叶珑收紧了衣袖，将手腕藏深。
到下一个路口，要分开走的时候，颜未舒问她：“你表哥，叫什么名字？”
她眼快，瞧见了叶珑不自在的动作，她的右脚颤了一下。两个人都止下来脚步。
光线将两个人从十字路口分切开，微风吹起颜未舒的长发。
叶珑转过头来。
“钟子英？”颜未舒去查过他的名字，找颜晓羽查的。
叶珑眉头一紧：“你认识他？”
“他不是好人。”颜未舒以坚定的语气说。
叶珑一直是那个表情，紧锁着眉头，一脸愁容。
“你要远离他。”
“我……”
“他对你做过什么坏事吗？”颜未舒语气稍弱，她怕刺激到了叶珑。“如果有，请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可她还是做了认为自己该做的。
“未舒。”叶珑声音微微颤抖。
“叶珑。”颜未舒走过去，抱了她一下。
“你很勇敢。”
颜未舒好奇她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我看到你牵着那个女孩。”叶珑声音很温柔，“那么多人不信她，只有你，只有你信她。”
“因为我知道，她是无辜的。”颜未舒离她很近，“如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那么她是孤立无援的，她已经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可你不怕背负骂名吗？”
颜未舒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应该去看了那些肮脏的评论。
“我曾经怕过。”那时，有一束光落到她脸上，颜未舒微笑着说，“但是，恐惧只会让我更加懦弱。我还不如顽强一点，将那些谣言化成自己的武器。”
“所以，我说你很勇敢。”
“每个人都可以那么勇敢，你也可以。”
颜未舒牵起她的手，“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可以吗？”
叶珑看见她眼中的真挚的光，好像有了触动。
“未舒，你知道吗？有些人渴望得到爱，不管来自什么地方的爱。只要有那么一丁点，都能让人倍加渴望。”叶珑那时候眼睛没有直视颜未舒，而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肢体接触让我觉得恶心。他第一次那么对我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可后来我觉得不舒服了，他依旧不折不挠。我不敢和我爸妈说，他们的生活已经乱成一团了，我不想给他们再添乱了。”叶珑的眼睛在颤动。
“你没有给任何人添乱。”颜未舒抓紧她的手。
“可是你知道吗，让我更恐惧的是，我对他……已经不是单纯的恨，是喜欢。”
颜未舒惊诧住。
“是，我喜欢上了那个猥亵我的人，我发现我离不开他。我讨厌我自己。明明他那样做是不对的，是令我厌恶的，可除此之外，我真的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应该就是喜欢。”
颜未舒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我好痛苦。”
“那张笙呢？”颜未舒最后说。
“他只是一张挡箭牌。对不起。”叶珑充满愧疚地说。
颜未舒低眸，看到被冷风吹起的一片落叶，枯黄的。
“季阳译？”她又问。
“我以为，我对季阳译的喜欢，是纯粹的喜欢。但钟子英……”
颜未舒思索了很久，才终于知道，那是一种病态的、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症的喜欢。一个即将被摧毁的灵魂，在地狱周遭徘徊，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恶魔。
叶珑的话让她久久平静不下来。
“我真的很喜欢季阳译。对不起。”
颜未舒安慰道：“你不用说对不起。喜欢谁都没有错。”
“和钟子英的接触让我觉得不适和愧疚，但季阳译，他很特别，让我有一种安全感，不可言喻。”叶珑低着眼，静静道着，“只是，他和我到底不是同类人。”
颜未舒突然觉得，是不是季阳译和她说的话，刺激到了她。
脑子是懵的，颜未舒倏然说：“季阳译很担心你。”
叶珑抬起眼来。
“你有事，其实也可以找他的。”
“我知道的。”叶珑回。
颜未舒：“叶珑，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叶珑低头沉默，表情若有所思。
“喜欢一个人是积极向上的，绝对不是你这样消极，而且喜欢一个人，不应该为了他做些伤害自己的事。你这是被他伤害得太深，你应该远离他。”颜未舒劝说着。
“我曾经试过离家出走。”良久，叶珑说，“可是没有用，家里人对我的在乎，只不过是因为我身体流着他们的血，他们并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那钟子英呢？”
“我只能相信，他是真的关心和喜欢我。”
那时，颜未舒从叶珑眼中看到了一种执迷不悟的光，颜未舒能肯定的是，她这是在自我欺骗。
“他只是在为所欲为。”
叶珑转过眼，“他知道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