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绪桃看到像是死鱼一样瘫倒在地上的人, 才蓦地收起了笑容。
“你看,是人都会痛吧,谁也没有比谁高贵什么。”她在不太明亮的房间里面显得越发圆润漆黑的眼睛看着旁边的因为坠楼而支离破碎的尸体, 倘若这个孩子还活着, 也不过就是刚上初中的年纪,“既然他们是人,就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仅能走出学校, 还迟早要他们学会做人。”
它说的当然不是这个, 这个学校里危险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这些畜牲呢?
厉鬼鼻腔里面发出了一声轻哼, 脸上斑驳的血迹却似乎淡了不少。他虽然不喜欢这些外来者, 但是看见地上的一摊人, 心里的戾气却莫名抚平了不少。
“小心头发。”
现下唯一见到的鬼又躺回了病床上,不再张口, 却双目放空,血液混合着脑浆像开了花一样从脑后蔓延了开来。
这是他最后死去的样子, 似乎也没有了怨恨,脸上只残留了一些半明半昧的解脱。
……
绪桃也翻身跳下来病床, 朝着“昏死”过去的木教授走去。
“您没事吧?”她压着眼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意, 嘴里说话的声音柔和,却毫不客气地伸出脚,用脚尖如同锥子一样,在老男人柔软的小肚腩上面狠狠地碾压了起来。
给学生发的鞋子没必要质量多好, 反正即使磨破了脚或者把鞋子穿烂了, 这群死孩子们也不敢反抗。鞋尖冷硬的像铁一样,原本还在闭着眼睛装晕的木教授被压得浑身一个哆嗦,忍不住便死死抱住她的脚腕挣扎起来。
大抵没有经历过生活毒打的人承受力都特别脆弱吧。
听到了两声哀嚎, 绪桃才猛地收回了脚,整个脚背从他的双层下巴上横踢了过去,让人疼的吸了一口冷气,倒是没有了声音。
绪桃这才蹲了下来,不嫌弃地掰了他的皮鞋,拽下袜子,掐着下巴塞进了木易“教授”的嘴里。
“叫兽”不叫了,绪桃才抽取桌子上的湿巾纸,不紧不慢地细细擦起手来。
虽然办公室的主人对那些教官们早有交代,说不好外面的人还会以为屋里是在玩什么情趣,但是闹出太大的动静总归不好。
“教授刚刚不是说帮人家治病吗?我在床上等着你好久哟,你怎么反到自己躺在地上了呢?”绪桃把湿巾扔进了纸篓里,抬手撩了撩头发。
她长得好看,这个动作真的算的上是风情万种,只是刚刚进门时色o眯o眯的男人却露出了比刚刚更加惊恐的神色。
木教授看过绪桃的资料,知道这个女生从小性格毫无主见,仿佛是家长的提线木偶。这种乡下重男轻女甚至会把同性恋当成病的乡下妞最好掌控,所以才刚刚入学的第一天,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叫来了诊疗室来好好“把玩一下”。
“唔唔唔唔……”
看起来人倒确实是唯唯诺诺,只是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她却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完全不像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眼之间都是艳丽,眼角却勾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
仿佛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艳鬼一样。
“……你……唔……是……”想起他刚刚半昏迷时候迷迷糊糊听到的自言自语,木教授顿时更加惊恐起来。
绪桃倒是真的没做什么,但是有的人坏事做的多了,手上沾满了血,自然就格外怕鬼敲门。
“我是谁?”绪桃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又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仿佛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好像头疼一样,脑袋微微偏向了一侧肩膀,将病床上厉鬼愤恨却有些胆怯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连声音都有些粗噶起来:“老师,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这个世界有鬼的存在,其实另一方面倒是缓解角色扮演所带来的一些限制。即使换了一个环境,娇弱小白花也不太可能瞬间变成暴力女霸王,但是遇到了灵异事件或者受到刺激,作出奇怪的举动或者忽然激发潜力便也不算是崩人设了。
她阴森森的目光在对面人的身上溜了一圈,活脱脱一副被厉鬼上身的样子。
祸害过的女人不少记不清楚,但是前几天一具尸体才新鲜出炉,木教授顿时便想起来了前两天跳楼的孩子,忍不住一股冷气从后被窜了起来,顿时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
“唔唔唔……”满屋子都是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呜咽声和四肢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被绪桃一只脚踩住了胸口,好像钉在了地上一样。分明四肢还能活动,但是不知道是被屋子里面骤冷如同冰窖一样的空气冻僵了,还是被厉鬼吓得浑身使不上力,只能像是翻倒的王八一样软绵绵地在地上挣扎。
很多人也是这样被他摁在砧板上面鱼肉,现在轮到他自己了,浑身便像是被冷汗泡了一遍,连裤裆也有些潮湿了起来。
看起来有点凄惨。
绪桃便眯着眼睛看看着他,似乎在嘴角勾着一点笑容,似乎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