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自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但凌渡韫不是,他几乎每年都要过来祭祖。就算之前没学玄术,但以他的体质,还是能看到祠堂的异常的。 果然,齐越听到凌渡韫“嗯”了一声,应该是很早之前就知道凌家的祠堂很诡异了。 紧接着,凌渡韫又说:“你待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齐越便没再问,同凌渡韫一起走到山脚下,拾阶而上,朝着凌家祠堂走去。 越靠近凌家祠堂,阴气越浓。 在浓烈的阴气中,齐越似乎又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气息,和阴气缠绕在一起,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 很快,祭祖的队伍抵达祠堂门口。 负责看守凌家祠堂的是凌渡韫的小叔凌锦祥,当初齐越从齐家过来京城给凌渡韫冲喜的时候,凌锦祥为了故意恶心凌渡韫,还特意举办了一场“婚宴”,还怂恿年轻人去凌渡韫的房间闹洞房。 凌锦祥向来和凌锦锡一条心,他远远看到祭祖的队伍里带头的竟然是凌渡韫,连他哥都被凌渡韫挤到队伍之外,面上便充斥着愤怒之色。 等祭祖的队伍走近,凌锦祥一开口便想怒喝凌渡韫,结果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有几声短促的“啊啊啊”。 齐越一看凌锦 祥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 省得听对方说一段长篇大论的废话。 凌渡韫感觉到那一瞬间的灵气波动,便猜到齐越做了什么,勾着唇角笑了笑,也不同凌锦祥说话,径自从凌锦祥的身边经过,走进凌家的祠堂之中。 一踏入祠堂,那股入骨的阴寒更甚。 阴气也达到最为浓稠的地步。 齐越抬头一看,马上便知道了凌家的祠堂诡异在哪里了。 凌家近两三代的先人死后并未进地府投胎,他们的灵魂附在牌位上,依旧接受凌家人的供奉和祭拜。 这些阴气就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仅仅是凌家人的祭拜和供奉,凌家这些先人的修为,真的能达到如此精深的程度吗?毕竟,凌家祠堂上空弥漫的阴气,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 齐越眸光闪动,按下心中的诸多疑惑,跟着凌渡韫来到他父母的牌位之前。 看到凌渡韫父母的牌位,齐越就知道为什么凌渡韫那么笃定,他招不到父母的灵魂了。 凌家近两三代人死后灵魂都附在牌位上,唯有凌渡韫父母的牌位是“孤零零”的,并没有灵魂在其中。 如果凌家有什么秘法让凌家人的灵魂不入地府,不参与轮回,那凌锦云作为凌家人,他死后,他的灵魂也肯定会被召回凌家祠堂。 事实却是没有,那只能说明,凌锦云夫妻俩的灵魂确实不见了。 “爸妈,站在我身边的人名叫齐越,是将会陪伴我一生的人,我今天带他来给你们看看。” 凌渡韫淡然的声音唤回齐越的思绪。 齐越站在凌渡韫身边,认真地听凌渡韫将自己介绍给他的父母。 虽然凌锦云夫妻俩在凌渡韫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但凌渡韫对他们还是有印象。 他的记忆是特别的,只要他愿意,能马上记起小时候发生的任何一件事。 大家都以为凌锦云夫妻去世的时候,凌渡韫还小不记事,连凌锦锡和谷曼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俩在人前扮演一对好父母之余,私下以为凌渡韫记不得事,说过几句有关凌锦云夫妻的话。 凌渡韫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当时凌锦锡提到父亲时,那怨毒的神情。 凌渡韫记下了,所以此后很多年凌锦锡和谷曼表现得再疼他再爱他,凌渡韫始终无法相信他们。 言归正传。 凌渡韫向父母介绍完齐越之后,给父母上了三炷香,便让齐越先离开祠堂。 打一开始,凌渡韫就没打算让齐越祭拜凌家的先祖。 齐越自然也没这打算,在凌渡韫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后,便转身走出凌家的祠堂。 凌家祠堂建成四合院的样式,先人们的牌位摆放在正堂的位置,东西两间厢房门窗紧闭,看不见里面摆放了什么。 庭院天井的中央凿了一口水井。 齐越经过水井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探头往水井里看了一眼。 水井具体多深看不出来,水面映着天光,反射出齐越的脸,井壁上青苔遍布。 齐越眯了眯眼,眸光晦暗不明。 盯着水井看了一会儿,齐越才继续举步离开凌家祠堂。 刚刚一到这里,便进了祠堂,齐越还没好好看看祠堂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