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韫突然问可不可以砸墙,其实就是在问可不可以把那堵后砌的隔墙重新打开。言外之意,就是在邀请齐越同居。 前院的办事处以后都当做办公地点,后院负责齐越以后的生活起居。 齐越并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性格,当初意识到凌渡韫喜欢自己,就直接挑明在一起,现在面对凌渡韫的同居请求,他也没拒绝,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砸了吧。” 凌渡韫:“我明天就去找师傅过来把墙砸了。” 他面上看上去还很冷静,语气却有些迫不及待。要不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很有可能这会儿就去把砸墙的师傅找来。 齐越都依着凌渡韫,笑得眉眼弯弯:“好。” 第一天一早,四合院里就传来砸墙的声音,没多久,被砸下来的砖石被运出四合院,这座被隔开几十年的四合院终于回归完整。 凌渡韫本以为墙砸了,他马上就可以迎来和齐越的同居生活,没想到中午刚搬完齐越的行李,他就接到一通电话,公司有件重要的案子需要他亲自出面。为此,凌渡韫要出一周的差。 凌渡韫接电话的时候,齐越就在他身旁,亲眼看到凌渡韫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 得知是什么原因之后, 齐越叹了一声“好可惜”后, 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良心发现,凑上去亲亲凌渡韫,好好安慰他一番。 等两人把齐越的东西都整理进凌渡韫的空间后,来接凌渡韫的车也到了,凌渡韫抱了抱齐越,磨磨蹭蹭地上车离开。 …… 时间不会因为凌渡韫的出差而加速向前流逝,但转眼也过了两天。 气温又降了一些。 这天早上,齐越从凌渡韫的大床上起来,洗漱完走出房间。 一阵秋风卷起飘零枯黄的树叶,殷勤地送到齐越面前。 齐越随手接下,看了一眼庭院。一夜过去,院子里的落叶又叠了一层,这意味着秋天也在悄然流逝。 时间还早,太阳就像一颗橙黄色的蛋黄,挂在东边的山顶。橙色的光穿过白色的雾气,氤氲了整个世界。 齐越慢悠悠地从前两天刚砸了墙的连廊上走过,来到办事处。 小鬼最近和附近的小学生学了广播体操,这会儿正同手同脚地舞动自己的四肢,看到齐越过来,便停下动作,朝齐越露出灿烂的笑容,想来应该接受了自己有各种各样的姐姐的事实。 齐越从小鬼身边经过,伸手揉了揉它的发顶,便走到办公的厅堂,准备开启今天的工作。 小鬼继续做广播体操,一套结束后,它打开办事处的门,雷打不动地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开始看门。 现在正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巷子里一片喧闹。 有手忙脚乱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也有吵闹着不想去学校被家长哄着的小孩儿。 小鬼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时,眼睛里总会流露出羡慕的神采。但它很快就拍拍自己的脸,鼓着脸颊叫自己不要想太多,它现在有齐老大就够了。 七点半的时候,外卖准时上门,为齐越送来早餐。 这是凌渡韫担心齐越忙得忘记吃饭,去出差的路上特意订的,让那家私房菜馆每天定时定点来四合院给齐越送饭,直到凌渡韫出差回来。 有些人就算不在身边,还是霸道地昭示自己的存在。 齐越吃着凌渡韫让人送来的早餐,笑着摇摇头。 吃完早餐,齐越便投入到工作中,时间的流逝在专注中变快,午餐送来了,没多久后晚餐又送来了。 等齐越解决完今天的工作,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他回到后院,洗漱后刷了一会儿手机后没多久,凌渡韫的视频电话打进来了。 漫无目的地聊了快一个小时,这通电话才被挂断。 齐越看了眼时间,关灯睡觉。 可他才睡下不到三个小时,忽地在黑夜中睁开双眼,伸手按下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驱走房间里的黑暗,齐越打着哈欠起床,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卫衣和牛仔裤换上,开了门出去了。 快到十五了,今晚的月亮很亮,水银泻地。 齐越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向车库,随意选了一辆车 ,启动车子,朝着石磊家的方向开去。 三天了,那只梦魇终于按捺不住朝石磊动手了。齐越还是有些好奇凌渡韫给石磊画的那张符的。 …… 半夜的别墅区静悄悄的,连只野猫都没有。 偶尔有辆车经过,带来一时的响动后,世界又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