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拙微笑,“我会转让手上的全股份。除了您,谁都可以是买家。或许是林祖河,也或许是您的对手,再或者,您的股东朋友。”
林学诚脸色都绿了,林氏就是他的命,要是林氏不复存在,他宁愿跟着林氏一起灭亡。
他觉得他能被林有拙活活气死,他死死捂着胸口:“你敢!”
不过是色厉内荏。林学诚清楚又绝望地知道,林有拙是的敢。
他心情说不的复杂,几秒后,到底还是服软了:“有拙,我和你母亲的家业,以后都是你的,你这做到底有什好处?”
“好处颇多,就不和您一一解释了。”林有拙抬手了眼手表,“来久,他们该来找了。您只需记住,只要您不错,我不会转让股份。”
林学诚赶紧问:“什叫不错。”
“别做让我不愉快的事。”林有拙淡淡道。“比如监狱里的林夏打点。”
林学诚登心虚。
他确有托关系照顾林夏。
他和林夏朝夕相处20年,父子间的情分无法磨灭。一点儿微不足道的照顾,合情合理。
但是林有拙知道,这乎他的意料。
林有拙又道:“以及别再指点我的人生。除了我,没谁可以决定我应该做什。”
林学诚哑口无言。林有拙都快进客厅了,他才想起来问:“总有个期限吧,你总不会要让我一辈子都提心吊胆。”
林有拙停住,没有回:“是。请您余生都提心吊胆着,不知何会被转让去的股份。”
说完,他推开推拉门,背影越走越远。
林学诚捂紧跳得激烈的心脏,想发火,又不敢发火,最后只能重重敲了好几下胸口。
……
另一边,林有拙快到饭厅,迎面走来熟悉的身影。
陆起到林有拙回来了,黑眸重新浮现笑意:“你喜欢的那几道菜,再不吃就凉了。”
林有拙嘴角微微上扬,他迈开双腿,直直走向男人:“嗯。”
——
林杉杉的哭声,勉强终结在鼓鼓囊囊的红包里。
饭后林有拙在场的小朋友都发了红包,林杉杉和林枝枝开心得乱蹦,特别喜欢红包上的小动物。
这一个小男孩吐槽道:“有拙叔叔你好土哦,现在都是用微信发红包了!我们班最穷的男生都不用现金了!”
林祖河瞄了林有拙一眼,很是得意他儿子让林有拙了个丑。可不是嘛,什年了,还包红包这老土。
然而林有拙嘴边挂着笑,他弯身摸摸小男孩的,直接抽回了红包:“好,下次你发微信红包。”
小男孩傻眼了。
林祖河同一口气呕在喉咙,上不来也下不去,气得无话可说,林有拙到底什人!和小孩子都要计较!
林有拙并不在意他们,他重新站直,多来的红包了林杉杉:“下次别哭鼻子的,漂亮的女生哭了就不漂亮。”
林杉杉很是高兴,点说:“嗯嗯,我以后不哭了!”
她眼珠咕噜转了转,忽然一本正说:“叔叔,我可以亲亲你吗?”
林有拙蹲在林杉杉面前,很是温柔摸摸她的,平视着她微笑:“可以。”
林杉杉立即就笑开了怀,她凑上前,在林有拙的右边脸颊,很用力地啾了一口,发极其响亮的一声。
陆起在旁边,眸色变换了好几次。
——
饭后回到香叶山,已快十点了。
一路上山,除了山路两旁的路灯,山里寂静得只有落雪的动静。
林有拙上车后有点困,靠着休息了一会儿,等睁开眼,就快到山腰了。
他揉了揉阳穴清醒,微微侧脸,就有些愣住。
隔着很近的距离,陆起单手撑着左边的脸,歪着着他。
那架势,应该是了挺长间。
两道视线在空中撞上,陆起并不闪躲,他唇角噙着笑:“睡得好吗?”
林有拙收回手:“挺好。”
路灯在车窗倒退,车内忽明忽暗,浓密的长睫偶尔在林有拙脸颊透下两小方阴影。
他又声道:“昨晚,我的没做奇怪的事吗?”
陆起笑道:“怎这样问?”
林有拙十分坦诚:“你我的目光很奇怪。”
“现在?”
“对。”
陆起的眼底再度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我有一个请求。”
“什?”
陆起深深望着林有拙,脑海里又想起那声清脆的“啾”声。
深邃的眼底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他缓缓说:“我想尝试不拄拐杖走路,晚上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