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到恒温室，隔着落地玻璃，林有拙眼看到左边笼子的冬瓜。
冬瓜睡得很香，露出个头。
纷乱的情绪在此刻都忘记，林有拙唇角泛起些许弧度。
保持不动看冬瓜个小时，林有拙的心绪彻底平静。
护士道别，林有拙刚到门口，不远处，又个猩红的小点忽明忽暗，在黑夜闪烁。
到脚步声，陆起回头，对上林有拙的目光，陆起下，他掐灭烟，嗓音暗沉：“圣诞礼物我想到，有人陪我过节。”
*
圣诞前夜的氛围比前段时间要浓厚，路两旁的树全部装饰上彩灯。
广场中央有棵巨大的圣诞树，挂着彩灯，还有各种装饰礼物。
临近午夜，依然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陆起看向旁边直沉默不语的青年：“12点，这儿有灯光秀。”
林有拙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他淡淡问：“陪你过节到几点？”
陆起微：“12点就行。”
林有拙低头看表，现在11:45分，还有12分钟，附近有卖圣诞限定小吃奶茶咖啡。
空气满甜腻的气味。
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圣诞造型的奶茶杯，或圣诞元素的棉花糖，糖葫芦。
陆起林有拙在堆小情侣格格不入，12分钟流逝得十分缓慢，林有拙就问：“喝咖啡吗？”
他没有隐藏情绪，他什么样，陆起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明白展示着，他想去买咖啡。
果然陆起说：“拿铁。”
林有拙转身就融进人流。
卖咖啡的店铺生意好得不得，林有拙计划消耗掉剩下的时间再回去，然而生意异常火爆，快到12点他都没拿到咖啡。
等拿到咖啡，已经11:59，林有拙朝着刚来的方向，走变成跑。
“10、9、8……”
忽然，热闹的倒数响起，人流不约而同往前涌去。
而四周的彩灯全都暗下去，广场当即陷入黑暗。林有拙视野有瞬间的黑暗模糊，看不清前路，他蓦地停住。
脑海，原对他双目失明的描述。
那些字眼深深烙印在他记忆，他无意识捏紧中的两杯咖啡，不再往前走。
“3、2……”
震耳欲聋的声音，广场瞬间亮若白昼，干净通透的女声同时响起：“santacalledtomakesurei''mprepared，hesaidwinterloveisspreadingeverywhere……”
而广场前方的商场大楼，交错梦幻的灯光落在上面，渐渐形成个憨态可掬的圣诞老人，背着麻袋礼物，驾着麋鹿天降落。
比还原水晶球中的场景。
操作灯光秀的员工看着临时改变的灯光秀，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今天突然要求改主题，不要宣传咱们商场的周年庆典吗？前面都花上百万准备唉。”
另个员工吃着姜饼人饼干，空出只往上指指上面：“说上面要求的。”
“哪个上面？”
咽下饼干，员工乐：“还能有哪个上面？陆氏老大，陆总呗。”
……
与此同时，林有拙视野豁然明亮，那股心悸的感觉逐渐消失。
他的前方已经空，人流都奔去商场那边看灯光秀，唯有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停在离他半米的地方。
有灯光落到陆起眉眼，他弯眉微：“林有拙，圣诞快乐。”
……
回到楼下，已经快点。
林有拙碰碰嘴角，说声“晚安”就开门下车，才走几步，陆起在后面说：“对不起。”
脚步停住。
林有拙再次抬摁着嘴角，没有回头说：“换作我，也这样。你不用道歉。”
“可你生气。”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靠近，那股淡淡的的柑橘味也越来越浓郁。
林有拙舌尖抵抵疼痛的牙床，沉默儿，他才能开口：“我生气，但你没有必要道歉。”
这句话毫无逻辑，但林有拙真这样想。
他放下，压下毫不意外的牙疼，回头看着陆起。
“陆起，元旦之前，我们暂时别见面。”
“我怕我，控制不住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