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绝对不可能!”徐立川摆了摆手,“李侍郎家世代簪缨,两个孩子的婚事又是一早就定下的。更何况,悠悠这孩子本官也是知道的,她绝对做不出这等事来!陆大人还是莫要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宋知雪冷笑一声,“徐大人就这么笃定徐二公子是良配?”
“你什么意思!”徐立川怒气冲冲地瞪着宋知雪,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谢沂州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冷脸横了徐立川一眼,语气中带着不耐:“徐大人如此笃定,那又怎么解释你府上方才逃走的那个看门小厮?”
“这……老臣实在不知……”徐立川汗如雨下,嗫喏着拱手立在一旁,不敢再发一言。
“不知道那就闭嘴!”谢沂州冷着脸骂道。
“是。”
徐立川偷眼觑着谢沂州的神色,心中犯着嘀咕。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再次开口时,季思恒从外面闯了进来。
“怎样?”宋知雪立刻迎上去,关切地看着他。
季思恒手臂受了伤,脸上也青了几块。他脸上染着怒气,将手中的包裹丢在地上:“徐大人如此笃定李家小姐不会逃婚,那这个作何解释?”
包裹落在地上散落开,竟露出里面的脂粉钗环。
“徐大人家的看门小厮,竟然拿着大娘子的嫁妆去典当?敢问徐大人,这是何道理?”季思恒指着地上的包裹,满脸愤怒地看向一旁道貌岸然的徐立川。
“放肆!”徐立川被抢白一句,面上险些挂不住,只得拧了眉用自己的官职来施压,“这里是上官们商讨事务的地方,那里轮得到你一个小旗来插嘴!”
宋知雪皱起眉头刚要说话,却听见一旁谢沂州冷冷地开口:“徐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听见这话,徐立川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朝谢沂州谄媚地赔着笑脸:“小阁老说的哪里话,老臣只不过觉得这位大人说的话实在荒谬,毕竟我家小儿的新妇尚未找到,大人便妄下结论,实在是有些……”
“这可不是妄下结论!”宋知雪冷声道,“听闻李家小姐过府之时,曾经将自己带来的一名小厮发配去前院看门,敢问徐大人可有此事?”
徐立川愣了一瞬,张口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不过……”
宋知雪并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徐大人可知季小旗方才追出去的那个贼人正是李家陪嫁来的长随小厮唤作万贵的?”
徐立川支支吾吾地说不成句,身后的管家倒是站出来巧舌如簧:“这等抓贼的小事,自然是该你们锦衣卫做的,怎好那这种事来劳烦我家大人?再说,这是我家被盗,两位大人不赶紧去抓住那个贼人,竟然同我家大人寻开心,这是何道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陆大人也不能平白领着俸禄,却不干正事啊!”
“你说什么!”
季思恒气冲冲地就要往前,却被宋知雪拦了下来。
她笑容和煦,却不达眼底:“当真是口齿伶俐。既然徐大人并不知道内情,那我等便先行回衙门发下海捕公文,想那万贵若是带着伤,定是跑不了多远。”
院中的下人正在井然有序地拆卸着红绸,宋知雪抬手指了指,故作关切地建议:“徐大人还是不要现在就把这喜气洋洋的物件换下来,等抓到万贵,想必徐二公子的新妇也会寻回来,如此大的喜事,何必浪费呢!”
她拍了拍季思恒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则倒背着手扬长而去,留下徐立川气哼哼地指着她的背影,奈何当着谢沂州的面,连句娘都骂不出来。
谢沂州望着她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他微微转身,挑眉看向徐立川,神色中带着一丝阴郁。
“徐大人还是省省吧。”他往前迈了一步,刚好挡住徐立川的视线,“有抱怨的功夫,倒不如抓紧查清楚那匹赛风的去向。或者,本阁给你指条明路。”
谢沂州微微弯下身子,一只手轻轻抚上徐立川的肩膀。
徐立川吓得冷汗直流,身子微微颤抖着,根本不敢随意乱动。
“找到你家大郎问个清楚,不然就去寻你那亲家,我要的东西,你总能拿到的。”
谢沂州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直起身子斜睨着徐立川。
他随手从女使的托盘中拿起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刚摸过徐立川的那只手,随后将擦过手的手帕甩在地上。
他抬脚跨进院子,往前追了两步,半转过身瞧了徐立川一眼。
“还望徐大人,多多上心才是。”
谢沂州丢下这句话,倒背着手跟上宋知雪两人的步伐。
院中霎时间静下来,徐立川微微抬头,顺着衣角瞟见谢沂州的背影,才吐出憋在胸中的一口浊气。
“大郎现在何处?”徐立川眯起眼睛盯着院中的枇杷树,神色阴鸷地厉声问着。
管家连忙膝行向前,颤抖着说:“丞哥儿已经两个月未曾回府了,老奴,老奴也不知道丞哥儿现在何处。”
“去,把这个逆子给我叫回来,快去!”徐立川目眦欲裂,一把将管家推倒在地上,“让所有人都去找,务必在那个锦衣卫找到李悠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