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轻松。
等苏云南与阿姨说明她要出去,请阿姨守夜后,苏云南随后也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现在已经过了探病时间,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进来的。
男人挺拔地站在昏暗的走廊上,双臂自然垂在身体两侧,见苏云南出来,扬了扬嘴角,薄唇一掀,低低地开了口:“云南,好久不见。”
多年不见,这个男人仍是那样俊逸非凡,曾经的少年感蜕变得成熟,另有一番玉树临风的味道。
“好久不见,逸程。”苏云南同样微微扯了扯嘴角,礼貌回道。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苏逸程歉意的说。
虽然两人是本家,但能熟络起来都是因为陈菘蓝的关系,实际上两人并无过多往来,就算曾经熟稔,也随着六年时间的过去而变得陌生。
苏云南浑不在意地说:“没事,平常也比较晚睡。”
“菘蓝现在情况怎么样?”
苏逸程虽然面上不显,但话里的真挚毋容置疑,苏云南接过话头答道,“只说伤口有些痛,我刚刚看过,没出血,暂时也没有感染的迹象。”
苏逸程了然,出声谢过。
“你···不是出国了吗?苏云南迟疑地问。
苏云南的问题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答得从容,“如你所见,机场一游罢了。”
“杜先生告诉你的?”苏逸程问。
苏云南点点头,“嗯。”
苏逸程点点头,“有些话不便明说,只好出此下策,还望你和杜先生不用见怪。”
了解到男人并没有不告而别,放下好友撒手不管,她也消了气。
苏云南摆摆手,“都是朋友,客气了。”
误会解开,两人的交流顺畅了许多。
“还没恭喜你结婚。”
苏云南和杜居安在去年结了婚,豪华婚礼轰动全城。
苏云南一笑,“谢谢,也要谢谢你的红包,哪天有空,我们夫妇请你吃饭答谢。”
杜家家族庞大,她苏家亲友也不少,原本打算一起从简,奈何婆婆要求必须风光大办,小夫妻二人念在婆婆不易,于是点头同意。
婚礼当天,苏云南累得晕头转向,一应礼物和礼金都有自家母亲和堂兄们帮忙清点入库,直到后来她自己操持小家的人情往来,才突然在礼金簿子上看到有苏逸程的名字和后面的一串零。
苏逸程却正了正色,“不必客气,这不算什么,还没感谢你们这些年对菘蓝的照顾。”
跟陈菘蓝在一起久了,被她传染了“歪楼”的毛病,苏云南想,若是夏微雨在此,一定会打趣他,哟,一封红包就能“报恩”?!
好在微雨不在这。
苏云南苦笑着甩甩头,收住混乱的思绪。
“一码归一码,菘蓝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都很乐意照顾她,对于这一点不用言谢,不过很感动逸程你能这样想。
答谢宴是我们夫妇的心意,所以是两回事。”她说。
事已至此,苏逸程便不再推辞,“我随时都可以。”
苏云南也是爽快之人。
“那好,等我定好了餐厅再通知你。”
“好的。”苏逸程回道。
片刻后,苏云南问:“为什么多此一举?”
苏逸程回问:“你是指明明决定去而复返,为什么还要在出境管理处留下记录?”
男人的脸上仿佛看到了落寞,可惜他隐藏得太好,仅仅一瞬便恢复如常,仿佛那落寞从未出现过。
苏云南点了点头,“是的。”紧接着,她再次问:“为什么?”颇有些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苏逸程很直接,“···为了让她相信我离开了。”他坦诚道。
苏云南似懂非懂的看着苏逸程。
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他灿然一笑,仿佛接下来的话与之无任何关联。
“若我在,她再痛苦也会忍着,我不想把善意变成一种折磨。”他说。
“那你在医院和机场露面都是故意的?”苏云南有些了然地问道。
“对,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她的顾虑。”男人仍旧坦诚,丝毫没有转弯抹角的意向,“我们毕竟分开太久,顾虑也好,猜忌也好,有些事我来告诉她未必可信,若是从你们口中得知,她会更加坚信我已经离开,相信这一点你已经有了答案。”
苏云南心头微微一震,“仅仅是为了让她相信?”
男人摇摇头,说:“当然不是,其实我也想看看我离开后,她会不会有所松懈,如果会,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如果不会···按照她的个性,她不会想麻烦任何人,所以我必须这样做。”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她需要我,我会给她最好的照顾;如果她不需要我,我会想办法让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思及此,苏云南的心大受震撼,她为陈菘蓝感到高兴,因为她的心意没有付诸东流,那些隐瞒的苦楚在六年后的今天得到了最好的回应。
苏云南动了动唇,她很想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告诉他他的真心从未被辜负,有个傻姑娘心心念念为他隐忍六年。
可如果是这样,真相一旦揭开势必会牵扯出当年的真相,现在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