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正月初三,我和董红军将要动身去上海了。去之前,我把东珠的地理位置在卫星地图上看了一下,得知去东珠,经过上海,还要坐摆渡船,路程好远。我和董红军在电话上商量什么时候动身时,他提出说有个炒股的朋友,在兰州,要求一块带上。 我说:“可以,反正过完年闲着呢。” 董红军就与他的朋友先约定好,什么时候将在上海虹桥机场见面。 考虑到我们一行几人,不带车不方便。但坐车有点累,我就让司机把车提前开到上海,在机场等我们,之后我和董红军从西安往上海飞。 到了上海后,我们首先去接董红军的朋友。我不知道他的朋友是男是女。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是个女的,听口音,是兰州本地人,只听他俩聊炒股的事,搞不清他们的关系,所以我在人家跟前说话还得把握分寸。由于在上海通往东珠的路上,是我驾车,司机在宾馆休息,没让他跟我们走。车后面坐的,就是董红军和他的朋友。 通过后车镜子,我发现他俩说着话,手拉在一起,这下我知道他俩是啥关系了。我心里想:大过年的,去给芮厂长拜年,带个女的多别扭,将来见了芮厂长,怎么给人家介绍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没吭声。快到东珠了,我问:“咱们晚上住那?” 董红军说:“住上海吧。” 我说:“那……咱们三个都去吧?” 董红军说:“咱俩去汇报工作,我朋友就别去了。” 正合我意!我忙说:“那咱们就在东珠边上给你朋友登记个宾馆。” 董红军也同意。下了船后,我就给这个女的在附近登记了一个宾馆,让她在这里等,办完事我们来接她。然后,我和董红军往芮煊兴家赶。 进了东珠市,董红军就给芮厂长打电话,说我们到了。芮厂长让我们到东珠宾馆来。按照他提供的路线,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芮厂长在大厅里等着,他穿着一身藏蓝色毛料西装,皮肤白皙,人英武帅气。见到我,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然后再没搭理我,只和董处长说话。他点的菜也很高档,全是海鲜。董红军在芮厂长右边,我则坐在董处长跟前,一桌子十几个人,都是芮厂长的弟兄。吃饭过程中,芮煊兴有个细节让我比较感动,他把当地特色菜给董处长的盘子夹了一份之后,还给我夹了。这个细节表明,虽然看上去和我有些生疏,但已经把我捡到他的菜篮子了。 饭后,芮厂长的助理给我两张住宿卡,我一看,愣了,心里想董处长的女友还在城边住,我们住在这里怎么办?这时董处长急了,死活不在东珠宾馆住,也不给人家说个理由。 其实,作为我,我很想住在东珠,晚上还可以和芮厂长聊聊,我期望董处长在盛情之下,改变主意,住下来,但是董处长坚持不住。晚上七点多了,还要回上海,我知道他不住的原因,所以就没吭声。 最后,芮厂长看见董处长实在不想住,就说:“那行吧,我送你们走。” 当时董处长和芮厂长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见他俩只顾说着话,不提我的事,我急了,就把董处长的衣服拽了一下,意思让他走慢一点。然后我走到芮厂长跟前,说道:“芮厂长,我的情况我上次也给你汇报了,我一个人在搞,请你支持一下。我的设备呀业绩呀,你也清楚,我会把事儿干好的!” 芮厂长说道:“我知道,你的事我知道了。” 把这个信息传达给他之后,我就放心了,也算上海之行的目的达到了,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进行,心里挺有谱。但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因此当我俩坐到车上时,我说:“今天这个事做得不完美,咱们应该住一晚上,你看人家把房卡都拿来了,啥都弄好了,结果咱们没住。” 董处长说:“咱走咱的,不管他。” 我心里想,你想你的朋友,我想我的业务,咱俩根本就没想到一块去。 在东珠边上接上董处长的女友,我们又往上海赶。我亲自驾车,一路高速奔驰。到了上海,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由于董红军给我介绍了芮煊兴,这一路的行程,我自然负责。从高架桥上下来,考虑到他有个女友,我就想住个好一点的宾馆,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登房子时,登记了三间,我和司机各一间,给他俩是一间。 进了房子,我洗了脸,然后坐在沙发上抽烟,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每次重大事务完成之后,我就坐下来进行回味或思考,成与败,得与失,我都会在脑子里思考和总结一下。如果一切顺利,我就感到很惬意。如果不顺利,我就反思问题出在哪里,下一步该怎么补救。今天的成果不错,自然心里很舒服,感到脑子、心身都得到了全面放松。 在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董处长过来敲门,有点尴尬地说道:“你看我这个朋友,你好心给我俩登记了一间房子,但她怎么都不跟我住在一起。” 我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心里想:既然你们不是特殊关系,那你让她从兰州飞上海干嘛?但这个时候,我只能替董处长考虑了,就到了董红军的房间,那女的洗了头刚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我就微笑地说道:“你们千里迢迢的在上海见面,不住在一起叙叙话,还分开住,哪有你这样做朋友的?” 那女的说:“朋友就不一定要住在一起呀,请你再登记一间房子。” 我说:“刚才董处长过来说时,我就打电话问了,这个宾馆人住满了,再没